傅余欢坐在杏花楼里。
昨日郑年突然离开,跟着他也离开了。
但是今天只有他一个人独自前来。
他没有走正门,也没有走后门,走的是墙壁。
他很熟悉这条路,因为他曾经被玉堂春救起来的时候,走的就是这条路,所以再一次出现在玉堂春房间的时候,走的也是这条路。
玉堂春坐在他的面前,她很美,很像自己的母亲。
可是傅余欢从来没有碰过她,也没有亲过她,只是那么简单的看着她,看着她的鼻子,美丽的眼睛,熬人的胸脯,粉嫩的胳膊,修长的腿,白嫩的足。
她的每一处都那么的完美,不可亵渎的完美。
“小欢。”玉堂春的眼睛眨动了几下,落寞道,“多谢今日……你能陪在我的身边。”
傅余欢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从怀中拿出了包袱。
这是他按照昨日玉堂春的请求,拿来的包袱,正要打开的时候,却被玉堂春拦了下来。
“我想出城。”玉堂春说道。
傅余欢点点头。
他没有问为什么,也从不会问为什么,对郑年如此,对玉堂春也是如此。
出示了自己的令牌之后,傅余欢带着玉堂春走出了城门。
“你要去哪里。”这是傅余欢说的第一句话。
“我背你。”傅余欢取下了腰上三根束带其中的一根,将自己那柄黑色的长剑放在了胸前,用束带将玉堂春背在了身上,纵身掠起,速度快的惊人。
他的手很老实,只是捏着身前的束带,并没有触碰玉堂春。
而玉堂春的手则是放在了他的身前,环绕过脖颈,温柔地放在了他的胸脯里,“速度太快,我的手会冷。”
这是第一个女人抚摸他的身体,傅余欢的心像是要炸开了一般。
寒谷寺已经破败不堪,这里早就没有了僧人,也没有了香火,只有一间破庙和一个却了半个脑袋的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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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春从傅余欢的手里接过了包袱,走到了破庙里面。
这里的灰尘漫天,傅余欢先一步走上前去,将自己的外衣放在那肮脏的蒲团之上。
“谢谢你,小欢。”玉堂春微笑道,随后跪在了蒲团上。
打开包袱,里面是黄纸、蜡烛、纸元宝。
“爹娘,女儿不孝,大仇未报,今日是你们的忌日,女儿来祭拜你了。”玉堂春将黄纸点燃在面前的铜盆里,点燃了三根蜡烛,随后烧了一些纸元宝。
又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个包袱,里面是半只烤鸡和一些水果贡品,她轻手轻脚将这些东西全部摆好,又磕了三个头,才站了起来。
将傅余欢的衣服拿起来,拍打了很久才满脸愧疚道,“多谢你小欢,若不是你,今年我都祭拜不了我的父母。”
“没事。”傅余欢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低着头道。
玉堂春将傅余欢的衣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伸出手勾住了傅余欢的手。
他全身像是被雷电打过一般,浑身颤抖,可手仍然没有离开那女子温柔的手掌。
“我的父母是我六岁那年离开我的。”玉堂春道。
傅余欢没有说话,陪着她走到了破庙的门口,二人坐在台阶上,看着面前的夕阳。
“我们从江南赶集来到京城,是要做生意的,可是……”玉堂春脸上闪过一丝柔情,“可是被锦衣卫抓住,那时候的安文月便是锦衣卫的指挥使,他……他将我们一家三口抓到了地牢里……说是父亲和母亲勾结朝中大臣……”
玉堂春哭了起来。
一边擦拭眼泪的玉堂春一边靠在了傅余欢的肩上,“我们家哪里认识什么朝中大臣,我爹我娘祈求他,可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将我娘和我爹活活打死在了牢中……又……又逼迫我签下证词,陷害了一位大人……然后就将我卖到了杏花楼中。”
傅余欢看着玉堂春,深吸了口气,却什么都没有说。
“我可恨……我根本没有能力去报仇……我根本无颜面对我的爹娘。”玉堂春道,“我每日每夜都在想,要不就随着爹娘去了吧……我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了然无趣。”
傅余欢的手臂略微动了动,眼神更加坚定了起来。
“可是……我遇到了你,小欢,你知道么……”玉堂春仰头看着傅余欢,两个人的脸不过一指。
“我爱你。”玉堂春道。
她并不是用嘴在说,她的眼睛也在说,耳朵,鼻子,性感的脖子,温柔的胸脯,细腻的手掌。
她在全身甚至是眼泪在高速傅余欢这三个字。
“我爱你。”
她又说了一遍。
这就像是一把利剑,直直插入了傅余欢的胸口,从这一刻开始,玉堂春就知道,面前的这个少年眼睛里已经回答了她。
他的身体已经被那把剑死死的顶在了自己的墙上,只要是离开,他就会死。
“我……”傅余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