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里申报的话,旁人自然不会知道。
所以这二三人,都不大敢沾惹贾琏这等层次的贵人。因为愚弄旁人没关系,要是被贾琏或者那些盐商们知道被骗了,她们的下场会很惨。
沈盼儿将这些“姐妹”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自然很明白她们的心思,她乐意给她们造成这样的误会。
今晚来的魁们,每一个的威胁都很大。若非那些盐商们看在她“曾侍奉”过贾琏,所以请她来居中协调,今儿她都得不到这个再见贾琏的机会。
望了一眼正厅的方向,除了顾青衣的歌声和琴声之外,却看不到别的任何东西。
楼梯口,走廊上,到处都是警戒的官兵。走到围栏边往楼下看,底下同样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她方才从厢房内的窗户往外面看过了,整个望江楼也被贾琏手下的官兵戒备管控起来。
这就是钦差的气派和权势么?
她也想要获得这种力量的保护。可惜,他的事情也快要办完了吧,办完了事情之后,他应该就会回京城了。
所以,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
厅内,在顾青衣献艺之后,贾琏和盐商们,也就开始谈正题了。
这一次,盐商们就老实多了,也不东拉西扯的找理由,而是坦然承认他们给朝廷办的事情不够周到,他们有错,甘愿接受朝廷的惩罚。
只是言里言外,恳求贾琏宽恕体谅一二。
“本官倒是可以体谅尔等,只是尔等却不体谅本官。
本官初入扬州,就给各位出过主意了,只是各位不但不领情,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派人来行刺本官,所作所为,实在令本官心寒啊。”
听见贾琏的质问,盐商们大呼冤枉,说都是赵、王两家自作主张,其一切行事,都与他们无关。
扯了半天嘴皮,还是周伯儒试探性的道:“都怪小人等不懂事,直到今日才理解到大人的良苦用心。
若是大人肯宽恕,小人等愿意遵照大人当日的要求,对犯下的过错做出弥补……”
看贾琏面露沉思,似乎有通情理的意思,周伯儒又连忙道:“虽然赵家王家所行之恶事,与小人等无关,到底大人受惊是因为盐政之故。因此,除了按照当日大人说的三百万两银子补偿国库,一百万两给大人用来打点朝中大人们,小人等,还愿意单独向大人献上一份厚礼,给大人压惊。
还请大人看在小人等一片诚心悔过的份上,给小人等这个机会。”
周伯儒说着,率先起身,跪地请求。
其他人见状,也是纷纷如此。
贾琏冷冷的看着地上这些人,今日的老实,也算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因此不值得同情。
若非这些盐商,干系着大魏近半数的老百姓吃盐的问题,不便牵扯更多,引起更大的动荡,就是把他们全部抄家问罪,也基本没有冤枉的。
“都起来吧。”
“谢大人……”
“本官也不想多为难你们,毕竟大家都是为朝廷办事的人。
罢了,就按照周会长说的来吧。反正本官也查抄了赵、王等几家,如今你们也愿意诚心悔过,本官回京之后,也能给朝廷,给陛下一个交代了。
不过本官倒是还有一句话,想要提醒各位。”
众盐商连忙弯腰听候训诫。
“各位替朝廷贩盐,掌管着天下百姓的民生大计,也算是劳苦功高,所以,比其他商行多些利润,朝廷也是能够理解的。
但是凡事讲究一个度。大魏以国法治理万民,若是各位不能谨守法度,只怕就算此番本官饶恕了各位,将来各位还是难以保证家族延绵。
所以,我给各位一个建议,要么趁早退出盐行,要么,就老老实实,安分守己,莫要自作聪明。
就比如,此番尔等可算是损失惨重,是否想着,待本官走后,从百姓手中,变本加厉的捞回来?”
众盐商连道不敢。
“不管你们是真不敢也好,假的不敢也罢。
总之,我已经提醒过各位了。
其实因为如今市面上的盐价越来越高,而进入国库的盐税,却在逐年递减,早就引起朝廷和陛下的不满。
有人甚至谏言,废除现有的特定家族来经营盐行之法,改为让天下商贾,皆可贩盐……”
“这怎么能行,让其他商贾都来插手盐行的事,岂不是乱套了,那样还怎么保证盐铁由朝廷专营?”
“是啊是啊……”
只听这种要剥夺他们特殊身份的话,盐商们就炸开了锅。毕竟,他们能够家家如此豪富,无外乎是朝廷指定的贩卖官盐的家族。
若是让全天下的商贾来和他们竞争,那他们的优势,不是一下子全无了?
这可是比贾琏刮走他们四百万两,还要让人无法容忍的多的事。
“安静。”
“本官说了,这是某些朝中大臣的建议,朝廷还未曾采纳。
不过各位都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当有一天朝廷真正失去对各位的信任,各位觉得,尔等方才所说的那些问题,还会是问题吗?本官言尽于此,各位下去,好好合计合计。”
众人面面相觑,周伯儒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