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盛怀煦就已经站在了门口。
一身笔挺板正的深灰色西装,手里拎着黑色公文包。
脸上那副金丝眼镜,连边框都渗着丝丝寒意。
见是对方的代表律师来了,警员也没再往下问什么。
毕竟即便是问了,也肯定会被律师给她挡回去。
盛怀煦把许南栀从审讯室带出来,许南栀忙不迭的问:“你怎么会在这?”
“正巧跟谨年在清远出差。”盛怀煦一边回,一边冲走道旁的另一间办公室扬了扬下巴,“谨年在局长办公室。
我们先去大厅等一等。”
许南栀先是一愣,霍谨年来了?
紧接着很快又接受了这个结果。
也对,盛怀煦都来了,霍谨年肯定也知道了。
局长办公室里。
霍谨年双腿交叠,坐在办公室的黑色真皮沙发上。
坐在他对面的是局长以及刑-警大队的队长。
“今天只是请霍太太回来了解一下情况,既然情况都清楚,那便不用再继续盘问。”
说话的是局长。
他没有打官腔,态度还算谦和礼貌。ωωw.cascoo.net
毕竟他也没想到,刑-警队请回来的人是埃克森老总的太太。
更加没想到的是,霍谨年打了电话给省厅不说,还亲自跑到了分局来接人。
这倒是弄得他有些局促。
霍谨年放下交叠的长腿,伸手端起了队长刚刚帮他冲的茶水,浅浅抿了一口,“既然是协助调查,为什么要把她关进审讯室?”
正常来说,没证据没动机,谈不上嫌疑人,不应当带去审讯室问话。
“这次是考虑到事故情节严重,已经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大队长企图挽尊。
霍谨年将茶杯放回了茶几。
不重不轻的力道,发出玻璃碰撞玻璃清脆的一声响。
他没出声,却又莫名带着一股威慑力。
局长也知道,这个大队长就是个愣头青。
偶尔问话会把人带去审讯室,也是想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
只是没想到,这火,不小心烧到了埃克森老总的头上。
到底是他们不够严谨,若是把人惹急了,保不齐会到省厅那里去说两句。
局长这样想着
。,连忙开口把话岔过去,“具体的事故原因我们正在加紧调查。
如果过程中需要霍太太出面配合,我们再跟您联系。
今天没什么其他问题,等手续办完,霍太太就可以先回去了。”
霍谨年那双清隽淡漠的眸子淡淡看了一眼局长和队长,没再说什么。
……
等他从局长办公室出来,刚走到大厅口,就看见了许南栀。
她安静地坐在大厅的铁质休息椅上,低垂着眼睫,双手交叉放在穿着淡绿色半身裙的大腿上。
身旁不远处站着盛怀煦,正在跟一名警员交谈。
她似是又在发呆,丝毫没有在意他们在说什么。
接着,像是有了某种感应似的,许南栀抬头,堪堪碰上霍谨年投过来的视线。
他穿着一件衬衣,领口的扣子扣满,显得板正严肃。
戴着名贵钢表的左手抄在西裤裤兜里,另一只手自然垂落在身侧。
看向自己的眼神,温和柔软。
许南栀傻愣愣地站起来,朝他的方向走过去。
虽然这场事故她并没有做过什么,但到底是第一次被请到局子里问话。ωωw.cascoo.net
面对那样的场合,即便装得再淡定,心里自然也是难受的。
不过这一切在她抬眼看见霍谨年的那一刻起,似乎都烟消云散。
她站在霍谨年面前,忍不住伸出两只小手,握住男人的右手,语气带着不自知的依赖,“你怎么会来?”
“你有一个好副导。”霍谨年抽出裤袋里的手,揉了揉小姑娘的发顶。
田副导给埃克森总部打电话,转去总裁办正好是崔秘书接的电话。
崔秘书一听是霍太太出了事,这才紧赶慢赶地联系了林飞,立刻告诉了霍谨年。
许南栀仔细一想也是,当时田副导看着自己被带走,能通知的也只有她了。
霍谨年又问:“有没有被吓到?”
“没有,我是法人,协助调查也很正常。”许南栀摇了摇头,回答得平静。
霍谨年反手拿干燥宽厚的大掌握住了她的小手,“饿不饿?带你去吃点东西?”
她一觉睡到中午,接到电话又赶去片场。
在片场又直接被警
。员带走。
连轴转就已经到了下午两点,饿是肯定饿了的。
还没等她出声,盛怀煦与警员交涉完,提着公文包走了过来,“手续办好了,能走了。”
许南栀听后又问,“你有没有问到伤亡人员的具体情况?”
提到这个话题,盛怀煦的唇几乎绷成了一条直线,“烟火师杨明伤势最重,当场死亡。
两个离得近的,受了重伤,现在在清远人民医院做手术。
还有个轻伤是一个姓温的女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