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骞是最吃激将法的。
加上晏卿拿许南栀出来说事,霍子骞再是犹豫也会被动摇。
他迟疑了片刻,才下定决心一般出声,“明天一早我会带我爷爷去董事会。
至于你那边,我可事先跟你说好。
霍谨年再怎么着也是霍家的人,你想怎么使绊子无所谓。
别下狠手,免得我不好跟爷爷交代。”
晏卿冷笑了一声,“你什么时候从良了?”
“不是从良,是没必要。”霍子骞这般回。
他本来就没想过要怎么收拾霍谨年,一没仇二没怨的。
不过就是当初听几个狐朋狗友替自己打抱不平,说这埃克森当初创立时,他爷爷立下了汗马功劳。
可这前人栽的树,乘凉的却是霍谨年。
且那霍谨年还是个私生子,跟他这样的嫡孙压根没得比。
他这人本来就耳根子软,经不住人说,没说两句他就生出了想把埃克森抢过来的心思。
加上自家爷爷又足够疼自己,自己就那么随口一说,老爷子就表示会支持他。
这鸭子都赶上架了,哪有临阵脱逃的道理。
更要紧的是,他刚生出这个心思,这个晏卿就自己找上门来要和他合作。
他向来不爱在这些勾心斗角的事上动脑子,有人帮忙,他自然乐享其成。
思绪缭绕之际,晏卿淡淡在电话那头会,“放心,我有分寸。”
挂掉电话,晏卿抬手拉了拉后视镜,仔细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从手包里掏出口红,慢条斯理地涂在嘴唇上,艳丽的嘴唇勾起一抹弧度。
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
翌日早晨。
埃克森集团大厦顶层,会议室。
崔秘书推开厚重的会议室棕木大门,门外西装笔挺的男人就走了进来。
霍谨年一身藏青色手工定制西装,白衬衣,酒红条纹领带。
胸前口袋叠着浅蓝色的口袋巾,十分正式绅士的打扮。
他迈着长腿缓步走进来,一边走,一边拿右手整理着左袖上铂金托底的西装袖扣。
一进门,他一眼就扫到了坐在主位左下方的霍宏业。
老人家正襟危坐,神色严厉,少了
。些素日里有的慈眉善目。
坐在他身旁的是穿了身深灰色西装的霍子骞,平日弄潮儿的发型,梳得人模狗样。
只是姿态还是难改纨绔子弟的那份吊儿郎当。
除了他们和其他董事以外,盛怀煦作为埃克森股东之一,也在现场。
之前盛挽柠的事,他提出将名下百分之十的埃克森股份赠与霍谨年,算是赎罪。
可霍谨年并没有收。
会议室的人早就到齐,其余董事也都看见了霍谨年进来。
“这人都到齐了,就开始吧。”说话的,是年过半百,两鬓带着银丝的齐董。
霍谨年勾了勾唇,坐到了正位。
会议室里,空气似乎都在暗流涌动。
秘书做完例行的数据汇报之后,一位董事突然发言:“娱乐城的项目耗资六十个亿,如今处理不善,导致施工方集体罢工。
而公司对此一直不作为,任由罢工的人在现场闹事,这个事,霍总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霍谨年高大的身躯靠在真皮椅背上,戴着钢表的左手搁在深棕色的会议桌上。
骨节分明的手指思索地叩着桌面。
听到这似是突如其来的发问,霍谨年老神在在看了过去,“刘董认为我不作为?”
率先开口发难的刘董鼻间轻哼了一声,“我知道霍总你有做事,你做的事不过就是把罢工闹事的人全部丢局子里去了。
霍总,恕我直言,您这手段未免太强硬了点。
据我所知,好几个工人跑到天台闹着要跳楼。
若不是安保人员提前有安排阻止,这事儿的影响只会更大。”
会议室的气氛骤变,几乎降到了冰点。
齐董适时开口,“老刘,这事儿说得也未免太主观了。”
“我可不主观。”刘董说话间,不经意地抬眼碰到了霍子骞的视线,继续道:“娱乐城工人闹事这个事已经在社会上引起了不小的关注。
现在网络发展迅速,芝麻大的事都能被网民吵翻了天。cascoo.net
何况是差点出人命这么大的事。
目前工程罢工烂尾,新的施工方因场地闹事的原地迟迟不能进场。
眼看着这六十个亿的项目
。资金缺口越来越大。
而埃克森也因这个事,公司造成了不小的负面影响。
根据以上两点,我提议董事会重新决议总裁人选。”
霎时,在场的董事开始面面相觑,甚至有些已经开始低声交头接耳。
盛怀煦坐在右下方,抬眸看了一眼霍谨年。
他仍旧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好似刚刚刘董提议罢免的人不是他一样。
盛怀煦扶了扶鼻梁上的银丝眼镜,掷地有声,“单凭一件事就想提议换掉总裁人选,刘董,怕是有点心急了。”
有董事开始附和,“是啊,霍总这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