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振似乎很久没有跟谁聊得这么畅快过。
用完晚餐,晏振又拉着霍谨年到书房边下棋边聊生意场上的事。
许南栀在书房里陪了他们一会儿,便回了卧室休息。
晏卿处理完工作,透过虚掩的房门看见那束挺拔的身影,与晏振正对坐在棋盘前。
书房里橘黄色的灯光下,那身白色的衬衣笔挺整齐。
即便是盘坐在蒲垫上,他的身形依然笔直周正。
晏卿在门口短暂地停留了一会儿,见佣人要端茶进去,她揽住佣人,“我来吧,你去忙。”
说完,她伸手端走佣人手里的托班。
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物,才咧开淡淡的笑容,推门而入。
棋盘前的两个男人,战况一度胶着。
晏振拧着眉,手里捏着一枚黑子,始终还在犹豫要将棋子落在哪里。
晏卿端着托盘走到他们面前,拿着紫砂茶壶倒上茶,跟他们搭话,“先喝点茶再下也不迟。”
说完,她现将一杯恭敬地放在晏振面前的棋盘小桌上。
接着,又端起一杯,稍稍弯下身,将那杯热茶放在霍谨年的右手边。
男人白色的衬衣衣袖往上卷了几圈,堆在了精壮的小臂上。
浅麦色的皮肤,青筋血管隐隐约约凸起,结实的手臂看上去力量感爆棚。
他的手很漂亮,手背宽大,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晏卿递茶过去时,指尖像是无意似的,扫到了霍谨年的手指。
而身后的长发也因躬身的动作,发尖掠过男人露出的小臂。
霍谨年收回手的动作很快。
晏卿像是并未察觉似的,将茶杯放好,抬头正好对上霍谨年湛黑如墨的眼神。
那束视线,不带感情,更多的是一种审视。
仿佛在审度,她刚刚的动作,是有心还是无意。
即便晏卿已经是掌管卡塔地产的一把手,见过不少大风大浪。
在对上霍谨年那束视线时,她还是有些心惊肉跳。
晏卿拿手拨开扫到男人小臂的长发,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刚沏好的太平猴魁,尝尝看,我的茶道如何?”
霍谨年淡淡地收回
。视线,伸手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
晏振喝完半杯茶,将茶杯重重放在小桌上,看着棋盘直摇头,“这盘棋怕是走到绝路了。”
话语间,大有放弃抵抗的意思。
霍谨年听完,轻轻笑了笑,并未说什么。
晏卿将托盘放在一边,双手垂在身前,看了眼棋盘,忽然来了句,“叔叔,绝处也是可以逢生的。”
晏振一听,喜色爬上眉梢,“你有想法?”
“可以一试。”晏卿笑得知性优雅,接着将那束温柔似水的眸光投向霍谨年,“就是不知道谨年介不介意我横插这一脚。”
话里像是还带着其他的意思。
霍谨年不以为然,淡淡回了句,“你随意。”
晏卿听完,又低头仔细瞧了眼棋盘。
代表霍谨年的白子大有包围之势,将晏振的黑子逼至四面楚歌,渐入绝境。
她学过围棋,也知道这盘棋晏振想反败为胜,几乎是不可能。
晏卿拿眼角的余光扫了眼晏振,他刚支起身子,要替自己喝完的茶杯里再满上一杯茶。
而另一侧的霍谨年,将将好端起茶杯,要往嘴里送。
那样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并未对自己要下棋这件事太放在心上。
晏卿抓住机会,从棋盒里拿出两枚黑子。
在两人都没能注意的情况下,不动声色的用手里的黑子换掉了棋盘上已经下好的一枚白子。
接着又大大方方地在某处落下另一枚白子,“叔叔,您看这算不算绝处逢生?”
两人闻声抬头,明明已经步入绝境的棋盘再次变得鲜活。
晏振大喜,笑声很是爽朗,“还真是绝处逢生,这局恐怕我得反败为胜。”
霍谨年看了眼棋盘,接着将深邃的视线再次投向了晏卿。
她手里还紧紧攥着刚刚偷龙转凤换走的那枚白子。
如果不换走那枚白子,论谁都不可能救得活这盘棋。
或许是心虚,霍谨年看过来的那一眼,看得晏卿背上布满冷汗。
晏振乘胜追击,果真赢下了这一局。
......
霍谨年回到许南栀的卧室时,已是晚上十点。
。推开卧室的房门,里头开着灯。
太妃椅旁,一座落地风扇正在呼呼地扇着风。
许南栀穿着白色的吊带真丝睡裙,清清凉凉地半躺在亚麻色的太妃椅上,微阖着双目。
玲珑姣好的曲线在睡裙里若隐若现。
她的长发挽成了一个松松的丸子头,鬓间落下的零碎的头发,错落的搭在女孩儿的脸颊和脖子上。
细细的肩带挂在瘦薄的肩膀上,露出的锁骨白皙漂亮。
两条纤细的胳膊自然垂在身前,柔软的小手捧着一本还翻着页的书。
裙摆将将好到膝盖上方一点点。
均匀细长的双腿如同从牛奶里刚捞出来似的。
白花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