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谨年高大的身躯立在过道。
即便面无表情,也让人能感觉到他压抑的气场。
以至于路过的医生和护士,都不自觉地将呼吸收紧,快速离开。
李修齐看着霍谨年翻阅自己带过来的文件,继续道:“前些天徐莹莹手里所有的信用卡都被人为停了,停卡的人是徐长胜。
但是在前天晚上,徐莹莹的储蓄户头里多了一笔六百万的转账金额。
我查过了,转账是从瑞士那边的银行户头转过来的。
转账人叫杰森,转账时的IP显示在M国。
这个人没有什么背景,干净得跟张纸似的,实在可疑。”
是个人都应该会留下痕迹。
可这个叫杰森的,查不到住址,也没有任何工作记录、违法犯罪记录,干净得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痕迹似的。
霍谨年一言不发,骨节分明的手指又抽出了第二份文件,通话记录。
李修齐视线循过去,“最近徐莹莹时常会跟一个M国的号码通电话。
尤其是这几天,格外频繁。
前天晚上收到转账的同时,徐莹莹还在跟那个M国的号码通话。
包括昨天下午,徐莹莹也曾拨出那个号码。
那个号码我也安排人查过,M国的号码实名制普及的程度很低,没有查到户主是谁。
不过我顺藤摸瓜,摸了一下徐莹莹的人际关系,尤其是在M国的。
倒是有了一些发现。”
霍谨年收起翻阅完的文件,抬眸,看向李修齐。
“徐莹莹在M国有两个高中同学,私交还不错。
另外还有个表姐,也在M国。
那个表姐您应该认识。”李修齐接过霍谨年递回来的文件袋,双手交叉放在身前,神情凝肃,“是太太的姐姐,晏卿。”
闻言,霍谨年湛黑的视线再次投了过去。
“晏卿的母亲是徐莹莹的大姨。
早些年晏卿母亲去世,晏卿便被带去M国投奔在卡塔当头马的父亲,秦衡。
后来秦衡在一次交易中替晏振挡了致命一枪,人没了。
晏振念她是孤女,便收养了她。
名字也从秦卿改为晏卿。”李修齐顿了顿
。,神情严肃,“在太太回晏家之前,卡塔传媒这个版块一直是由晏卿在负责。
后来太太回了晏家,晏振把传媒的工作分给了太太。
这个晏卿不算是个省油的灯,在卡塔呆的时间长,做事雷厉风行。
在帮里也有不少忠实的拥护者。
二月初的时候,晏卿盯上了晏北辰手里的赌-场管辖权。
联合帮里的叔父,想争上一争。
后来这个事引得晏振大发雷霆,才就此作罢。
她这么看重权势,而太太的出现从她手里直接分了一半走。
以她的手段,倒也像是能做出对太太不利的事来。”
霍谨年极具压迫感的身躯立在过道,良久,才出声交代,“继续查。”
“明白!”李修齐想了想,又道:“您让我跟进海关和码头,已经安排好了。
只要徐莹莹出境,必然会被拦下。”
“资料准备得怎么样了?”霍谨年开腔问。
李修齐点点头,“已经全部妥当,只等您一句话。”
“晚上曝出去。”霍谨年回。
......
蔡思嘉和盛怀煦一前一后进入病房。
许南栀正靠坐在床头,微微低着头,手里捧了一本杂志。
说是在看杂志,但目光却一直停在某处没有动。
更像是借由看杂志的名义,在发呆。
脸色苍白得几乎变成了透明,像脆弱的泡沫,指尖稍稍一碰就会破碎似的。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以至于两个人走进来也没有察觉。
蔡思嘉看着她这样,心口就堵闷得慌,她眼眶红红,“南栀。”
许南栀听见,转过头看见两人,淡淡弯了弯唇,“来了?”
没有蔡思嘉以为的那般痛哭流涕、悲痛欲绝。cascoo.net
也没有料想中的那种一恸几绝。
她情绪看上去很稳定,如果不是她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平日里鲜艳的红唇此刻毫无血色。
恐怕任谁都会以为她已经没事了。
蔡思嘉看着许南栀这样平静的样子,越发觉得心疼,她忍着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扯了扯嘴角走过去。
坐在病床床沿,探头看了看她手里的杂志,“看
。什么看得这么入神?”
“随便看看。”许南栀笑了笑,将手里的杂志合上,随手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
蔡思嘉看着她弯起的嘴角,心中不是滋味,只得偏过头看了眼身后的盛怀煦,伸手拿过盛怀煦手里的艇仔粥。
“我经过飘香居的时候,给你买了碗你之前爱吃的艇仔粥。
你要不要趁热吃点?”蔡思嘉一边问,一边想要帮她支起小桌。
许南栀弯着唇,白到透明的脸颊眉眼弯弯像月牙儿,“早上刚喝过粥,现在不想吃。”
蔡思嘉手里的动作顿了顿,心里那股难受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