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色的A字裙染上了一大片红。
许南栀全身除了锥心的痛,就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无力感。
她朝已经快速跑到她面前的男人伸出颤抖的小手,直到男人迅速抓住她的手。
干燥温热的手掌将她已经冰冷的手心牢牢握住,霍谨年的声音冷静到可怕,“别怕,有我在。”
他将她迅速打横抱了起来。
一旁的霍子骞牢牢攥着已经吓得魂飞魄散的陈太太,没让她动弹。
霍谨年平静的眼里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抱着许南栀,看了一眼霍子骞,“送进派出所。”
说完,他脚步未有停歇,抱着许南栀便急匆匆地朝黑色迈巴赫的方向而去。
方才那个与霍谨年交谈的中年男子见状,立刻掏出车钥匙,迎了上来,“霍总,坐我的车。”
霍谨年垂眸看了眼已经怀中已经有些摇摇欲坠的人,点了点头。
中年老总知晓后座上,霍谨年搂着的那个女人是霍谨年的新婚太太。
富豪圈里早有盛传,霍谨年疼他的那位太太都疼到骨子里去了。
眼下被人这么一推,下身全是血,但凡是长了眼睛有点脑子的,都知道出了什么事。
去往医院的路上,他片刻不敢怠慢,几乎是一路踩着油门狂飙,遇到红灯也没停过。
许南栀无力地躺在霍谨年的怀里,白净的小脸儿此刻渗着细汗,惨白如纸。
原本红嫩的嘴唇也失了血色,整个人看上去像个苍白破碎的洋娃娃。
她浑身都在发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痛的,身下的血仿佛越流越多。
许南栀无助地用一只手攥着霍谨年胸前的白衬衣,声音颤抖,“孩子.....谨年......孩子......”
霍谨年将人往怀里搂得更紧,他弯着高大的身躯,唇瓣贴着她冰凉的额头,“没事,你不会有事。”
车子在拥堵的马路上见缝插针,一路狂飙,终于到达了凌城高级医院。
急诊大楼门口,骆嘉树和祁思远带了一帮医生和护士等在门口。
看见霍谨年抱着衣裙被染红的许南栀下车时,骆嘉
。树的眼眸还是不由的一紧。
霍谨年面容平静,可任谁都能感受到他已经抵到可怕的气压。
人被放到提前准备好的病床,很快被带进了检查室。
孩子最终没能留住。
手术室外。
霍谨年两只手撑在过道的栏杆上,高大的身躯站在苍白的灯光下,肩头沉重得像一座巨大的高山。
骆嘉树站在他身边,视线落在了霍谨年的身上。
白衬衫的下摆沾了不少血,尤其是左小臂和下腹的位置,应该是抱着人沾上的。
握着栏杆的左手掌,手指关节也有零星的血迹。
骆嘉树叹了口气,拍了拍霍谨年的肩膀,“怎么会突然摔一跤?”
霍谨年没回答,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若不是他握着栏杆的手掌,手指关节因有力而有些微微发白,骆嘉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根本没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
霍子骞三步并作两步的,从电梯里快步出来。
没走几步就看见过道上,一动不动宛如一尊雕像站着的霍谨年。
身旁还站了个穿着白大褂医生模样的男人,也是一言不发。
即便隔得老远,也能感受到,那一处的气压已经低到了极限。
霍子骞顾不得那么多,快步走了过去,“人怎么样了?”
见两人都看了过来,霍子骞又瞅了一眼还亮着灯的手术室,又问:“还在手术室?”
骆嘉树没见过霍子骞,但看这人说话的口气,应当跟霍谨年有什么关系。
老友一言不发,骆嘉树只得帮人回答,“孩子没保住,现在在做清宫手术。”
霍子骞一听,身形就是一顿,接着咬牙切齿暗声骂了句,“我艹他/妈的,老子非得弄死那个三八。”
骆嘉树看了眼霍子骞。
霍子骞躬着身子,双手也跟着撑在栏杆上,不知到底是在对霍谨年说还是骆嘉树说,“姓陈那个女的已经被我丢进派出所了。cascoo.net
整个人疯疯癫癫的,估计是没想到堂嫂有孩子,这一推把人推成这样,吓傻了。
问她什么都不说,嘴里一直嘟嘟囔囔。
沈局那边打了个招呼,他
。们会先安排处理。”
霍谨年没吭声。
骆嘉树先是从他话里听出了“堂嫂”两个字,很快断定这个年轻男人是霍谨年的九堂弟。
不过他暂时没那功夫去纠结两人的关系是何时缓和的。
只是揪住了霍子骞话里的重点,有些吃惊地问:“你说小嫂子是被人推倒的?”
霍子骞脸上褪去了平日里痞痞的神情,眼里淬着寒冰,“对。”
“到底发生什么了?”骆嘉树追问。
霍子骞扫了一眼始终表情冰冷一言不发的霍谨年,接着才将事情的经过草草讲了一遍给骆嘉树,“......也不知道这个女的着了什么道了,会莫名其妙跑到攻击堂嫂。”
骆嘉树听了也觉得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