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栀知道,苏泓深迟早会找到自己。
只是她并没有想到,苏泓深这么快就看到了视频。
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这么迅速就找到了她所在的医院和病房。
果然,这人一旦变得有钱了,行事做派都会大不相同。
苏泓深抬眸,鸭舌帽下那双阴郁的眼睛,沉沉看着许南栀。
空气中,温度骤然下降。
良久,苏泓深先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许南栀勾了勾唇,笑容明显带着冷意,“苏先生这是来拿我性命的?还是来叙旧的?”
又是一阵沉默。
许是有些腿酸,许南栀手扶着墙,缓缓往病床边走去。
苏泓深惯性地伸手,想扶她。
伸出的手却是悬空着,许南栀避开得很快,刻意拉开距离,离得远远的。
见许南栀扶床坐下,苏泓深僵在原地的腿往前挪了几步,“为什么要回凌城?”
“我是凌城人,回凌城有什么问题?”
许南栀冷冽的眸光落在面前那个男人身上。
一年不见,温润如玉的白衣少年,如今变得如此阴鹜狠戾。
金钱和名利果真会让人面目全非。
这样想着,许南栀有些轻蔑自嘲地笑了笑。
苏泓深将双手落入黑色工装裤的口袋里,抬眼,眸里落着复杂的情绪,“你过得好吗?”
“抱歉,我没有时间跟苏先生叙旧。”
“南南!”
“不要这么叫我!”许南栀心中窝火,脸上带着些愠色,“你不配这么叫!”
苏泓深看着她许久,似是眼前人的反映是他没想到的一般,神情有些怔怔的。
“回Y国去。”他又说。
“做不到。”
苏泓深额头的青筋微微凸起,“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我待什么地方,轮得到你来管?”
渐渐的,苏泓深心中又莫名燃起了怒火。
眼前那个从来只会喊他苏晨哥哥的小丫头,突然变得浑身带刺,十分陌生。
“苏先生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请离开,我要休息。”许南栀又说。
见苏泓深迟迟没有动静,许南栀索性起身,按住床后的呼叫按钮,准备叫护士进来。
苏泓深眼疾手快,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腕,拽到一边。
暴怒之下,他似乎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道。
许南栀疼得“啊”的一声,他才怔怔地松开自己的手。
“你听话,不要闹。”他尝试着,让语气变得温和一些,一如当初在Y国那样。
“不要用这种恶心的语气跟我说话!”
苏泓深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胸口有些许起伏,“离开凌城,我可以给你一笔钱。”
许南栀笑了,“一笔钱?是多少?几千万?还是几个亿?”
“你开个价。”
“想不到一年不见,苏先生变得这么大方?”许南栀脸上始终挂着轻蔑的笑,“百亿赘婿,果然名不虚传。”
应是“赘婿”那两个字刺痛到了苏泓深敏感的神经,他眸光变得阴鹜,“南栀!”
“这么着急让我离开,是担心我把你的事都抖出来,毁了你在霍家苦心经营的一切?”
苏泓深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可怕,“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我也没打算跟你商量。”
“我再说一遍,离开凌城。”
“我要是不答应呢?苏先生是不是又像在Y国那样,找人绑架我?”
许南栀冷冷的声音悠悠落下。
苏泓深瞬是有些错愕,“你......”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那帮把我绑起来的人。要不是他们,我都不知道,原来绑架我,用我去勒索我父亲的人,居然是我的男朋友。”
许南栀轻轻笑着,眸光是那般冰冷刺骨,眼底早已爬满了恨意。
苏泓深似是根本没想到,许南栀会知道真相。
当初他在A国创业的公司遇到点问题需要资金周转,左右求借无门。
这么巧,让他无意间得知了许南栀是许承文的私生女,所以他铤而走险,找人绑架许南栀,勒索了许承文一笔不小数目的赎金。
不过,他没想伤害许南栀,拿了钱后他便下令让那帮人放了她。
“我也是迫于无奈......”面对许南栀那张冷漠如霜的脸,苏泓深不自觉地开口解释。
“迫于无奈?真是笑话。”
“当初公司面临重创,如果资金不到位,必然崩盘!”苏泓深的声音很低,“南栀,你知道的,我苦心读书为的就是能摆脱以前的圈子,我不能眼看着公司就这么没了。”
所以,为了出人头地,他便可以肆意伤害身边的人?
许南栀有些嘲弄般掀了掀嘴角。
苏泓深察觉到她的表情变化,又开口,“我心里也很煎熬。”
“煎熬?偷走我爸研究所的绝密文件,害得我爸旧病复发去世。既然这么煎熬,怎么不见你去灵堂祭拜去忏悔?”
面前的男人,放在裤袋里的双手攥得紧紧的。
当初就是靠着许承文研究所的资料,他在A国的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