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姗姗的这句话语显得中气十足,显然就在这一刻将几乎已经陷入了自己深思之中无法自拔的宝义童子给拉了出来。但即便是如此,宝义童子还是不由得慨然长叹道:“实在不是我现在不愿意这样做啊,她牺牲了自己的生命,保全了我一个人生活下去,我现在却成为了如此这般不人不鬼的模样,叫我如何有脸面去见她?”
一旁的俞菲听见宝义童子的这番话以后,她不由地肃然说道:“前辈此言差矣,虽然幻月皇妃的所作所为在我看起来绝对是值得令人称道和尊敬的。但前辈如此患得患失实在是令人费解,现在九域的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宿命的过往,甚至是泡影消失在历史的长河当中了。既然如此,前辈又何必再计较以前所发生的事情呢?相信幻月前辈知道您为她做出的牺牲和承受的痛苦以后,她怕是不会再怪罪你,反而会是去怪罪自己................既然如此,您这又是何必呢..................”
宝义童子兀然一惊,俞菲的话可谓是说到了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去了。确实,按照幻月如此这般的性格来说,她一旦知道自己为她吃了那么多年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甚至献祭了自己的身躯来试图挽救她的话,恐怕她就会怪罪自己,当初不应该给宝义童子留下如此这般的念想。这是宝义童子绝对不愿意看到的,他如此这般所作所为的最终目的,其实是想要让他一生挚爱的姐姐幻月重新露出他们初次相见时那般如花倾城绝世的舒心笑容。
宝义童子在幽朝国都王城之中也算是生活了四五年,他对于皇宫内部的情况也算是基本上有一个了解。他知道,幻月其实并不喜欢神天皇,只是因为迫于家族压力和皇权才不得已虚与委蛇。而后来,神天皇沉迷修仙炼丹歧途无法自拔,皇妃幻月更加是近乎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承担了所有国内外的大事情内政决策,每天每日的军国大事都压在她这样的一个小女子身上。不仅如此,甚至还要抽出空余时间打点后宫,照顾神天皇。久而久之,她渐渐地就已经变得麻木,对于感情和生活也已经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宝义童子其实自己心中知道,王城城破之时,幻月最后以献祭自己生命所演奏的乐章,不仅仅救了满城百姓,也其实是将她自己从无边无际的苦海当中拯救出来的一种解脱。
宝义童子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他的眸光瞥向了自己身后这五位年轻人当中他最为信赖的冯宇冲身上,虽然在如此这般的夕阳黄昏时分,冯宇冲并不能够看清楚宝义童子的脸庞,也不知道现在宝义童子究竟是做何打算,但他还是凭借着自己手中的动作给面前的宝义童子一个无声的鼓励,竖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心的位置。他想告诉宝义童子的是,这件事情从心而动,便是最好的选择。若是现在还去在意其他太多的东西,反而会可能让自己做出悔恨终生的举动。
沉思良久,宝义童子终于凝重地点了点头,他低沉着声音向身后的这五位年轻人说道:“你们先向后退一点距离,我这边施放的火焰系禁咒可能会让你们遭受些许的创伤,保险起见,你们还是向后退去两步较为安全。”说完,宝义童子双手转动,嘴里念念有词着些许古老的咒文,随即,一道明蓝色的火焰便开始从他的手掌心之中缓缓地散发开来,随即,宝义童子慢慢地将自己的手掌向面前的这道冰墙开始伸展过去,他手掌心当中的巫族禁咒火焰也在这个时候慢慢地开始向面前的这道冰墙传递而去,很明显,这道火焰就足够融化面前的这道将幻月困在其中的冰墙。
冯宇冲、冯姗姗、俞菲、南宫韵还有林雪君五位年轻人在宝义童子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便已经向后退了一段距离。本身在如此这般的傍晚时分的黑暗当中,这五位年轻人就不太能够看清楚眼前的情况,他们现在退后了几步越发是看不清楚眼前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番状况,他们只能够在自己的心中默默地念叨着,希望宝义童子能够成功。
不过一会儿的工夫,宝义童子口中的咒语便已经越念越快,双手之中原本还算是平稳的火焰在现在这一刻的时间当中突然绽放出绚丽的光芒和色彩,这道突如其来的炫彩光芒让宝义童子身后的这几位年轻人应接不暇。长时间处于黑暗当中的他们现在暂时还并没有办法适应这一下子跃然出现的,能够融化冰山的火焰。
就在五位年轻人调度自己体内的器魂气息适应这里出现的火焰的时候,站在他们面前的宝义童子嘴里的咒语俨然念到了最后一句的字眼上,他已经明显感受到了自己的双手已经融化了面前的坚冰,开始向冰墙内部沉睡着的幻月慢慢靠近了。
在触摸到幻月身躯的那一瞬间,宝义童子情不自禁地黯然长叹一声,他原本还有些许期望,或许是自己看错了这人并不是他心中日夜思念但却又害怕见到的人儿。但触摸到幻月手臂上肌肤的那一瞬间,宝义童子就知道,这人,就是他日思夜想心中挚爱的幻月。
这倒不是说宝义童子手臂上触摸一下便可以知道这就是他自己所挚爱的人儿,而是这样将自己冰封在冰山当中所能够采取的滑腻的保护措施环绕在手臂上的感觉这就只有巫族族人所能够掌握的了。而巫族当中,宝义童子所见过的所有人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