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阿呆没死,梁言心中不由得稍稍松了一口气。他暗中思忖片刻,又问道:“那间密室在哪?你现在便带我过去吧。”
杨志点了点头道:“梁公子请随我来。”
他说完便运转轻功,又翻出了院子外面,梁言紧随其后,二人在寺中飞檐走壁,也未惊动任何僧众。
过不多时,俩人便来到了善逝寺后院的一处偏僻之地。只见此地种有五棵柏树,以一个五角星芒的形状,将一个老旧的木屋包围在中间。
“就是在这里了。”杨志指着那间木屋说道:“那木屋外面有一层诡异的力量,以杨某几十年的内力,也无法破禁而入,想来应该是仙家的手段了。”
梁言用神识略微感应了一番,就在心中暗暗笑道:“原来是‘五柏抱槐阵’,中间那个木屋乃是用槐木所建,可聚周围乙木之精,此阵虽然颇有些精妙,但也只能困一困炼气修士罢了。”
他盯着阵法内部沉吟片刻,忽然抬手凌空三点,立时便有三道蓝色灵力凭空飞出,其中两道分别打在法阵中间的空地之上,而另外一道却是打在法阵外部的一处空地。
砰砰砰!
随着三道黑烟从地上冒起,梁言微微一笑,也不与杨志多说什么,直接就向着那木屋走去。
身后的杨志见他毫无防备的向前直走,正想要出声叫住梁言,却惊讶的发现此人身形一晃,已经直接走进了木屋。
“不对啊!”杨志微微一愣,暗忖道:“当初我靠近木屋的时候,立刻便有一股绝强的力道反震回来,若不是我及时用内力护住了全身,只怕已经伤及了五脏六腑。此人怎么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走了进去?”
他心中疑惑,也向着木屋靠近几步,却发现之前那股阻碍他进入的力量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这才醒悟到这个少年刚才随手点出的三下,已经是把这个法阵给破解了。
到了此时,杨志心中再无怀疑,这个看起来年岁不大的少年,必然是一名修真界的前辈。他虽然极少接触到修真者,但也知道修真界并不能以外貌来判断年岁,心中只把这名二十出头的少年当成了某个修炼多年的老怪。
“怪不得阿呆要让我来求援,此人说不准是他的师门长辈,此番出手,看来阿呆兄弟有救了。”
杨志暗暗思忖一番,也快步走入了木屋之中。他刚一推开木门,就看见一个身穿灰衣的少年,以及一条通向地底的密道。
梁言站在密道之前,背负双手,双眼微闭,暗中以神识向着下方感应。
他也不是一个莽撞之人,这个木屋之中空空荡荡,只有这么一条通向地底的密道,确实显得有些诡异。
只是梁言以神识向下探测了六、七十丈的距离,却骇然发现,这条通道还没到头,仍在一直向下延伸,就好像看不到尽头一般。
孤魂野鬼的散修不算,一般来说,普通门派筑基初期的修士,神识所能覆盖的范围在七、八十丈左右的距离,而梁言的神识之力也就是这个水平,极限范围大概在七十丈左右。
他探测了七十丈左右,却仍然只是看见一条石梯,就放弃了用神识继续探查的想法,只是微微沉吟片刻,就忽然闪电出手点向了身旁的杨志。
杨志是真没想到他会突然对自己出手,饶是他一身武艺已经到了凡人大宗师的境界,但奈何出手之人乃是筑基期的修士,而且还是忽然偷袭,几乎毫无反应地就中招了。
杨志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法术,只是浑身动弹不得,经脉中的内力也似被一股诡异的灵力所封锁,根本运转不了分毫,只能用一股询问的眼神看向梁言。
梁言呵呵一笑道:“杨兄勿怪,此事太过蹊跷,我与你也非亲非故,实在是不能相信。只是阿呆兄弟我是必然要救的,此番下去,若是你所言属实,那就等我救回阿呆再来向杨兄赔罪罢!”
梁言话一说完,也不去看他的脸色,只是大手一挥,将此人夹在腋下,下一刻便身形急纵,向着密道下方走去了。
他与杨志此人,之前不过只有一面之缘而已,而到目前为止的情况,也都是此人的一面之词,确实还并不太信任。
按梁言的想法,此番下去,若是杨志所言属实那还罢了,若是此人心怀鬼胎,那么拿他做炮灰或者做人质,就要看情况而定了。
梁言夹着杨志,向下走了约莫两百丈的距离,这才看见前方石梯的尽头,有一扇老旧的木门。
他沉吟片刻,忽然抬手隔着老远打出一道灵力,击向了那扇老旧木门。
砰!
那木门平平无奇,只随手一击就被梁言炸得粉碎。木门之后隐隐有一丝微弱光线透出,照在了尽头处的几个石阶之上。
梁言斜瞥了杨志一眼,见他也睁着双眼向那木门后面打量不停,似乎对此地也并不如何了解的模样,就微微有些放心。
不过饶是如此,他还是把储物袋中的定光剑祭出,又将混混功中的“诸法空相”运起。
梁言虽然凡事都喜欢藏些底牌,但那也要分情况。此地情况未知,若是还一味藏拙,只怕到时候连这些压箱底的神通都还来不及用,就被人给莫名其妙地阴了,如此一来岂不是要到地府去叫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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