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一纸文书送到永来镇。
李大石被提为督军,在永来镇,永次于督抚牛大人之下。
永来镇李家的门匾,也被换成了督军府。
这上门来贺喜的人,排成了长队。
李大石按自家媳妇吩咐的,宴请来贺之人。并在不久后,上文书,得以扩军。
有李大石这个例子,一时间,永来镇的年轻人,纷纷投身军营,挥洒热血。
于是,不久后的南城门外护城河边,被整出大块的空地,用以练军。
热闹之象,就连七八岁的孩童们,都有模有样的学着他们操练。
而时年六岁的四宝,除了听三哥的话,每日按点到济世堂,跟着师傅学医。
早上起床出门,小柳已经在门前等她了。
如今的四宝,不再是两个小揪揪,头发长及腰间的她,把小揪揪挽成了两个丸子。
发间簪着粉白相间的荷花。
一双带着波光的眸子,俏皮可爱。
那一身细布缝制的小裙上,是阿娘亲手给她绣上去的荷叶。
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
“走走走,先云吃包子?”
“嗯。”
一路上,丫鬟婆子见了,都行礼唤一声四姑娘、柳公子。
然而才出中院园门,四宝就改主意了。
“不行,昨天才吃的包子。今天我们吃馄饨成吗?”
小柳看着笑得眉眼弯弯,如星月般耀眼的女孩,伸手揉揉她的头。
“好。”反正小妮子要不了一会儿,就又该改主意的。
果不其然,二人出了大门,四宝就跟被勾了魂似的,走向街对面的包子铺。
“四姑娘、柳公子请早,还是肉馅的?”
那老板娘说着,就已经包好了两个肉馅包子递过来。
小柳递了一个给四宝,另一个揣进怀里。
初秋的早间还是颇凉。捂在怀里,免得四宝一会吃的时候凉了。
这一路,四宝每过一家早点铺子门前,都会有人,送来自家铺子的早点。
等他们二人到了济世堂门前,小柳一身挂满了早点。
各色米糕、小点到酒酿丸子,再到油条豆汁儿,放了一桌。
吴孝远对这种事,早就见怪不怪了。
随便选了一样吃完,就叫着小柳忙活去了。
至于四宝,小妮子通常不吃完,是不会离开那张桌子的。
柜台里,吴孝远问起李二木。
“二哥立志看向三哥,如今成天在家看书,在准备三年后的科考。”
“哎呦!不错不错。”
如今的济世堂,已经替代了催万三的永安医馆。
吴孝远在刘育山的支持下,成为了医馆行会的会长。
然而,即便如此,吴孝远也还是孤身一人。
李老三和赵家三兄弟,时常劝解,可吴孝远就像是看破尘世似的,只说有三水、小柳和四宝,他的人生,足矣。
见劝不动,他们也不再劝,逢年过节干脆就把吴孝远接到家里去,一起热闹。
吴孝远对小柳和四宝,也是倾囊相授。尤其是对小柳,吴孝远更是格外关受。
这些年里,小柳使的药,不管多贵重,吴孝远都争在李家前使银子。
使起银子来,更是从不眨眼。
为了给小柳养身子,好几回,那百两黄金的稀世之物,更是说买就买。
兴许就是养得细致,小柳虽依旧一幅病泱泱的样子,还能活到现在。
直到五年后,吴孝远突然疾病离世,时年二十三岁的小柳,被吴孝远收为义子,改姓吴,也按吴孝远的要求,接下了济世堂。
同时在刘育山和董吉人的安排下,成为了南图岭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医馆行会会长。
李老三两口子,如今除了忙着照顾带福,还忙着给小柳张落婚事。
然而,画像看了上千张,小柳也没吱过声。
反正他们让他去看,他就跟小时候一样听话,乖乖回家,安安静静仔仔细细的看完每一张画像。
“宝儿,你瞧得上哪个?”小柳问。
旁边,王氏一听就来气了。
“你这孩子!自己的终身大事,怎么还问上四宝了?她一个女儿家,哪懂这些?”
“娘!我都十三岁了!怎么在你眼里,我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女娃娃?”
如今的四宝,早已出落得亭亭玉立,齐臀的长发如墨一般,当初圆圆的眸子,退去稚嫩,却依旧俏皮明亮。
小巧高挺的鼻子,和那不点而红的唇色,被雪白似玉的肌肤承托得明艳动人。
小柳一手托腮,看着气得嘟起腮帮子的四宝,想笑,强忍。
她不似三哥那种妖娆贵气,却有着一股灵气,能叫你见过,便难忘。
加上李家如今的地位,早在四宝十岁时,就有不少人家,请了媒婆上门说亲。
也就是叔婶舍不得,这才迟迟没有定下亲事来。
“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强憋着笑呢!信不信,我随便挑个,把你嫁喽!”
和六年前一样,小柳弯起嘴角,揉了揉她的头。
“好。”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