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富如获新生啊!
强装镇定的,扬起笑脸。
还好还好,差一点他就忍不住,要加钱了。
一两银子就能搞定他家的话,这买卖那可是赚大发了!
出边口镇前,他可打听过挑子的价钱。
人家一听出远门,得按天算钱!
一天三百贝币,不二价!
三天就要干去他一两银子。
走上个十天半个月的,就算到了南方,他都得上街当乞丐了!
不然,他也不至于拖着一家老小,连个挑子都不雇,就这么出来了。
更何况,花在李老三家的一两银子,买到的可不是出力气的挑子,这么简单。
还有李家洼这么多人,帮他家晚上守夜保平安呢!
张大富笑道:“李三哥,你们到了南方,不也还得花钱置地不是!总不能到南方上街当乞丐吧?我包吃,还给钱,咱两家各取所需,不挺好的嘛!”
李老三一脸嘲讽的笑。
“本来,我还念着那半碗玉米粉的情份,想再帮你给老村长说说。眼下看来,倒是不必了。至于你那半碗玉米粉,回头我会给你送过去。咱们两家,从此以后,还是不要再来往了。”
张大富笑脸一僵。
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只是,他哪里肯轻易放过李老三。
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抓住的机会。
“李三哥!你怎么这么绝情呢?”
“我绝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如意算盘,怕是早把我们一家都盘算进去了吧!但是,不好意思,我李老三一家都不是傻子。”
说完,李老三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大富愤怒的一拳,捶在树杆上。
……
王氏这边,早饭已经做好,见自家男人回来,啥也没问,安安静静的给盛了一碗糊。
“回头,你把拿他家玉米粉做的干饼子,都给他家还回去。”
“嗯。”
早饭这一锅稀糊,可不止是单纯的玉米糊糊。
王氏还偷摸的,撕了半条鱼在里面一起煮。
因为一会儿赶路,中午或许不会停,所以早饭得吃得饱些。
然而不远处,张大富也回来了。
“咋样?”余氏着急问。
张大富瞥了一眼李老三家那边,摇了摇头。
余氏冷哼:“都穷得没食给孩子吃了,还这么拗呢!你打算咋办?这事儿咱也不能再拖了。实再不行,你直接找那个村长谈谈去。”
“我也不是没想过。可那老头,开口闭口都是为李家洼的人着想。就算拿吃食做交换,咱家,怕是得损失惨重啊!”
“大富,不过是玉米粉罢了。就算全拿出来,换咱一家安全,也不是不行呀!对不对?”
张大富正衡量余氏的话呢。
旁边的小儿子,把木碗一摔,发起火来。
“爹!别再给我吃这鬼玩意了!我要吃馍!这哪是给人吃的?喂猪,估计猪都不吃!”
余氏一把捂住小儿子的嘴。
“小祖宗哎!你快别再胡言乱语了!这话,可不能再说!”
大女儿问:“为啥不能说?这东西本来就难吃。您还上顿吃,下顿也吃。再这么吃下去,我还去南边干嘛,不如死了算了!”
余氏腾出一只手,将大女儿的嘴,也给捂上。
小声解释道:“你们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吗?就胡说?小心这些穷得只有水喝的人,知道咱家有吃食,到时候,把咱一家灭了口!到时候,你们想不死,都不行!”
“慈母多败儿!这点苦都吃不了!”
张大富一开口,两个小的乖乖的不敢作声了。
只有一惯娇生惯养的小儿子,依旧撅着嘴,不情不愿的啃着能硌得他牙齿疼的饼子。
没一会儿,王氏拿饼子来还。
余氏还想,从王氏这边再想想办法。
没想到,王氏一声不吭。
无论她说什么,死活不接嘴。
只把饼子还了,立马就走人了。
眼看李家洼的人,都在收拾东西,准备启程。
张大富这边,也让家里人,收拾东西,准备继续跟着走。
……
老村长让各家清点好人数后,准备出发。
“今天都是上山的路,咱们得在日落前,尽量找到能落脚的平地。所以,中午就不停脚了。出发吧!”
一声令下,大部队往山上行去。
爬山下坡,对于他们这些靠地吃饭的人来说,几乎不叫事。
就连李老三家受了伤的二木,靠着阿爹和大哥的搀扶,就着一根树枝,都没有落下队来。
因为四宝到处乱跑,李老三只能把三水的背篓要来,让三水看好四宝。
精力充沛的李四宝,一个不注意,就跑出了队伍。
李三水在后面追得那个累啊!
又双叒叕一次,把跑开的四宝抱回来时,喘个不停。
没辙,只能把背篓里的老母鸡拿出来。
弄了根草绳,一头拴着老母鸡的脚,一头拴在四宝的小手手上。
“幺妹,你可把鸡咯咯带好喽。这万一要是跑到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