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清欢将书信收好,笑道:“这个地球不会因为少了谁就停止转动,同理,这个世上也不会因为离开了谁就活不下。”
虽不懂地球是什么意思,但他更害怕这个女人过度的潇洒。
离开自己生长的地方也能这么风轻云淡,那日后若是轮到……想至此,男人的心不由自主地抽了下。
墨梓轩继续提醒道:“那你接下来是要去……哪里?”
轩王府三个字被硬生生吞入腹中。
鱼清欢想了想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天大地大总会我的容身处。”
墨梓轩眉头皱的更紧了:“其实也没有必要想得那么远。
但还是可以想一想的。
那个地方就在京城,比较近无需走那么远。
而且……那个环境不比鱼府差。”
墨梓轩认为,自己暗示得已经够直接了。
可偏偏女人的脑子就是转不过来,摆摆手道:“我觉得哪哪都比鱼府的环境好!”
墨梓轩咬牙:“你一个女人,在外面不安全,可以选个足以安身之所,比如轩……”
鱼清欢打断道:“先离开这里再说吧,去哪都行!”
墨梓轩气结,这女人脑子怎的就不开窍呢!
“不行,本王现在是尸首,得知道你待会要带我去哪,谁知道你会不会把本王送到义庄去!”
鱼清欢突然就笑了:“想不到轩王这么胆小,竟然还会怕鬼啊!
行行行,我保证不会把你送去义庄,一定给你一间能够好好休息的房间!”
墨梓轩想敲她的脑袋:“本王自是对就寝的地方要求比较高而已,并且睡前必须焚香才能入睡,还得是雪山之巅的檀木香,才不是怕什么鬼魂这些骗小孩的玩意!”
鱼清欢搞医学的,觉得这简直就是在烧钱,而且效果甚微,一针见血道:“放心,有我在,你绝对不会失眠。
大不了给你扎两针,保管睡得跟死猪一样,一觉到天亮!”
男人气成了猪肝色:“你居然把本王当成猪!”
“这不是比喻嘛,而且当猪多好,吃饱睡睡饱吃,完全没烦恼,比你这个当王爷的可要幸福多了!”
男人胸口卡着一团气,上不来,下不去,难受得紧。
偏偏女人毫不在意,这口气堵得更厉害了。
鱼清欢瞧了眼窗外漆黑的天,弯月已经悄然躲进乌云里。
“时间到了,我们快走吧!”
墨梓轩性子上来了,指着身上的衣服说:“衣服太粉了,本王不能穿这样出门。”
鱼清欢只想快点离开,才不在意他到底穿的啥:“谁会对尸体的衣服感兴趣!再说了,是你自己非要穿我的衣服,是你自己非要喝那碗汤,我可没拿刀逼你吧!”
墨梓轩幽怨地看着她:“鱼清欢,你是猪吗?非要本王说的那么明白吗?”
鱼清欢受不了这绝美的脸,再配上这种眼神,可嘴巴却说着不是令人那么讨喜的话。
于是,手起针落,银针刺入墨梓轩的檀睡穴位。
昏迷之际,墨梓轩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遭人毒手了!
这女人是如何做到出手这般迅速的,他还没察觉银针就已经没入体内。
俊美的凤丹眼,不甘愿地沉沉阖上眼睛。
鱼清欢拍拍手,白布一盖,将墨梓轩盖了严严实实。
转身就让春花找了个后院劈柴的哑巴进来帮忙搬运。
若是以前她健美的身躯,倒是可以把墨梓轩给抗出去,但现在不行,娇弱,瓶盖都扭不开的那种。
夜半时刻,鱼府的后门大开。
一辆马车悄然离去。
鱼骰的身影当即从暗处走出,目光紧紧追随远去的车辆。
哑巴得了好,捧着鱼清欢赏他的银簪子,就要回去。
结果被鱼骰挡住了去路,惊得银簪子掉落在地。
“啊啊啊……”
鱼骰冷笑,弯腰捡起地上的簪子:“哼,哑巴,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言罢,锋锐的簪子狠狠刺入哑巴的心脏部位,鲜四溅,顷刻倒地,死不瞑目。
鱼伟也慌忙从暗处出来,探着脑袋瞧了一眼不忍再看,然后双手拢入袖中,缩着脖子道:“大哥觉得这当真可行?”
“不行也得行,鱼府,不能毁在她手里。”鱼骰眼底坚决不移。
鱼伟向来怯弱,不能担事,除了一张嘴能损人,干啥啥不行。
是以这么多年,鱼伟在鱼府里就等同于依附在鱼骰身上存活的寄生虫。
仰仗鱼骰这座靠山,偶尔打打下手,帮点儿小忙还要嫌累的鱼伟。
这次好不容易抓住了鱼骰的把柄,痛脚,还没来得及好好损一把。
结果却被鱼骰抓过来当擦屁股了。
鱼伟心中一万个哀怨:“既然大哥这般坚持,我这个当弟弟的也只能遵从大哥,只是这件事恐怕不好处……”
话没说完,鱼骰打断道:“这件事,你务必做到滴水不漏。
别忘了,咱是同一个爹娘生的,鱼府的荣败与你脱不了干系。
这些年大哥从未对你有过要求,只是这一次,你可不要让大哥失望,鱼府能不能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