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董祁见赫连潃变脸,心里一慌,赶紧解释:“我没有撒谎,杀手一事我真不知情,您相信我!我......”
“住口”赫连滫先是怒声打断董祁,随后又将声音放得很轻柔:“阿祁,你是不是忘了,我曾告诉过你,不允许你叫我父亲?”
“是,首领大人!”董祁咬牙,藏在袖子里的拳头紧握,十指指尖因太过用力而隐隐泛白。
“赫连滫,你别太过分!”门外的白悦兰猛地推门而入,阴沉着脸盯着赫连滫。
“哼,怎么?心疼你的宝贝儿子?”赫连潃嘲弄地看着白悦兰:“阿兰,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赫连潃,他是你的亲生儿子!”白悦兰咬牙怒向赫连潃。
“白悦兰,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和我说话?”
赫连潃眼里的血腥之色让白悦兰愣住,她银牙一咬,赶紧低着头抱歉:“对不起,是我冲动了!”
白悦兰眼里的不甘董祁看得清清楚楚,他冷眼看着这一切,心里暗自冷笑。
呵呵,他这个所谓的母亲居然还会维护他呢,真是可笑!
只有董祁自己知道,白悦兰之所以愤怒,可不是为了维护他,而是因为赫连潃不认同他这个儿子也就意味着他根本没有把她白悦兰放在眼里。
她这么多年疯狂地折磨他,甚至都将折磨他养成了一种习惯,依然没能引来赫连潃的重视,这让她白悦兰怎么可能心甘?
董祁心里将一切都看得透彻,可是面上他还得继续隐忍。
这些人加注在他身上的所有痛苦,总有一天他会加倍地还回去。
他董祁这些年受的苦吃的罪,可不会就那么白白受了。
赫连家的核心实验术,他董祁必须得到手,包括他赫连潃苦心研究了多年的病毒实验成果,也都将会是他董祁的。
别看董祁内心在翻江倒海,可是面上仍然平静温顺,看不出任何异常。
“既然你说不知情,那就说说吧,今天一整个下午你都在哪里?”赫连潃冷冰冰的声音将董祁拉回神。
“我....”董祁语塞,一时间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难不成要他告诉赫连潃,他躲在实验室偷偷学习赫连家的实验术?
要是那样的话,他的下场也不会比擅自闯禁地的杀手要好到哪里去。
“怎么?哑巴了?说啊!”白悦兰阴冷尖利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父亲,阿祁下午去了我那儿,无论如何,他绝对不可能是那个杀手!”
凌邵秋在外面听到医务室里传来白悦兰尖利的声音,擅自推着薛筱进了医务室。
在见到董祁的一刹那,薛筱整个人顿时僵住,一阵莫名的恐惧从心里源源不断地涌上来。
不仅如此,薛筱在这一瞬间,感觉呼吸越来越急促,脖子大动脉处传来一阵阵清晰无比的疼痛之感。
不是幻觉,是真的实实在在地疼。
其实董祁的脸被面具遮得严严实实,薛筱能看见的也仅仅是他的面具和面具下的那双看上去还算温和的眼睛。
至于为什么见到这个人,他会有那么强烈的反应,薛筱自己也没办法解释清楚。
凌邵秋几乎马上就发现了薛筱的不对劲,已经顾不及房间里诡异压抑的气氛,完全将白悦兰赫连潃和董祁晾在一边,赶紧弯腰担忧地看着薛筱:“筱筱,你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那么苍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薛筱努力压抑内心深处那抹莫名的恐惧,费力地回答凌邵秋。
“都这样了,怎么可能没事?我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邵秋哥,我真没事,只是有点头晕!”薛筱很勉强地对凌邵秋露出了一个笑容。
“筱筱,你...”凌邵秋眼里露出狂喜:“你终于又叫我邵秋哥了,你原谅我了对不对?”
“额...”薛筱愣住,她叫邵秋哥只是因为凌邵秋的关心让她习惯性地叫了邵秋哥。
毕竟这个称呼她喊了十多年,凌邵秋过去对他的好也都是真实存在的。
她就是出自本能地这样称呼他而已,无关乎原谅或不原谅。
不过,想到她的计划,她还是决定不要否认得太过决绝。
毕竟为了这个计划,她都不惜自残了,这份罪她可不能白受。
顾墨希的仇,她必须得报!
其实薛筱在监控室里看到屏幕上那个有些不一样的楚言之后,她心里升起了那么一丢丢的希望。
假如那人真的还活着,并且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那么他先前所有的欺骗隐瞒,她都可以不计较不在乎。
哪怕是在这次追捕实验室幕后人的大盘计划中,她又一次沦为了那人的棋子,她也可以不在乎。
只要他还活着,就好!
想到凌家医院爆炸的那一瞬间,她心里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薛筱眼里的恐惧比刚才第一眼见到董祁的时候更深。
这样的痛,她不想再经历一次!
从前的她最恨别人的欺骗,隐瞒和利用,哪怕是身边最亲近的人也不能触碰她的原则和底线。
可是如今,这些她统统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