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容栀冰凉戏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宁逸媛猛地看向容栀:“你会遭报应的!”
“因为你而遭报应?难道你对我很好?”容栀锐利的眼睛刺向她,“宋世任是谁惹来的麻烦?”
宁逸媛不说话了。
半晌,她面对校门众人,低声开口,声如蚊讷:“对不起。”
容栀不耐烦地掏了一下耳朵:“你没吃饭吗?大点声!不然我就去找李琴儿!”
宁逸媛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流下来,大声说:“对不起!”
校门众人叽叽喳喳看过来。
宁逸媛这辈子从没这么丢过人。
也从未这么庆幸过,自己不红!
她破罐子破摔,叫道:“我是煞笔!我是煞笔!我是煞笔!……”
……
当时,学校论坛就炸了!
宁逸媛一贯的高冷女神人设,彻底塌房了!
很快,帖子被删光了。
不过,她在校门口生生叫了100声“我是煞笔”的英姿,铭刻在学生们的记忆中,成为科大学生茶余饭后的笑话。
容栀满意地点点头,迎着一众人或明或暗的目光,翻身骑上小摩托,带上头盔,潇洒地压下镀银面罩,一溜烟跑远了。
身后,潘治目光复杂地看着她的背影,回身安慰宁逸媛。
“骑个几千块钱的破电驴有什么骄傲的,咱们阶层之间的鸿沟在那摆着。”
“做学术也不比做生意,做学术,尤其是基础建设,根本赚不到钱。等毕业以后,她想见你都见不到。”
宁逸媛两只眼睛哭得像肿起来的桃子,看着容栀的背影,伸手摩搓腕上的玉镯。
“我还有江韵,我还有陈家!我表哥马上就回国了,他一定会替我撑腰……容栀,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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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老宅。
张秘书坐在陈家装饰古雅的沙发上,脸上依旧是无可指摘的笑容。
他没有动眼前的上好茶水,温文尔雅地笑道:“陈署长和容同学关系和睦是好事,不过,陈署长就这么沉不住气,有失风度啊。”
张秘书话里有话,指责陈老爷子在公开考试的时候恶心人。
“小女身为母亲,关心则乱罢了。”陈老爷子养气功夫非常到家,面对张秘书的敲打,面色不变,下垂的三角眼抬也不抬,“领导日理万机,又何苦盯着陈某人的家事不放?”
张秘书伸手,手指缓缓抚着茶杯,默然打量面前的老人。
陈家在韶城几代经营,说句地头蛇也不为过。有人说,如果陈老爷子愿意,早就高升了。
但是高升哪有做一方大员舒心?
流水的领导,铁打的陈家,就连宋瑞松也要给陈老爷子几分薄面。
张秘书不开口,陈老爷子也不开口。陈老爷子老神在在,靠在红木沙发上,热气氤氲了他脸上的皱纹,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张秘书伸手给陈老爷子斟茶,似是不经意道:“省教育署最近提交的随迁子女报告,有几处数据比较含糊,领导的意思,是让基础教育处王业同志去发言,他比较熟悉基层工作。”
陈老爷子面色不变,似乎对大领导撸了自己的发言不以为意:“既然如此,陈某乐得清闲。”
一旁的水开了,咕嘟咕嘟作响,打破了两人之间凝滞的气氛。张秘书伸手按了烧水的键,应酬两句,起身离开。
陈老爷子礼节十足地将张秘书送走,迟迟没有折返,站在门口,不知在想什么。
“爷爷。”身后有一个年轻人走上前来,“姑父要来了。”
陈老爷子哼了一声:“你那姑姑姑父,都是蠢货。”
年轻人约二十六七岁的样子,穿着一件宝石蓝的衬衫,笑容邪气。
与陈宅端方古雅的气氛格格不入。
世人皆以为陈家大小姐就是陈老爷子的接班人,殊不知,陈老爷子还有一个去世多年的大儿子,大儿子去世前留下一个独生子,一直养在国外,接受精英教育。
他才是真正的陈家继承人。
年轻人的声音带着笑意,不疾不缓:“确实蠢,所以我才回国给他们擦屁股。”
陈老爷子冷笑一声。
陈寒梅的日子确实不好过。
她之前指使自己的好友王莹滥用职权去拿容栀的档案,还假冒陈老爷子的名义,指使人在直播的时候为难容栀。
如今东窗事发,王莹被开除公职,那个为难容栀的工作人员也被处分。
这下可好了,王莹彻头彻尾地恨死了陈寒梅,几乎把陈寒梅咬下一块肉来。王莹的夫家是生意人,因为陈寒梅的缘故,被迫断了大部分人脉,更是把陈寒梅当做眼中钉。就连陈老爷子自己,碍于自己手下人的意见,也不能管得太过。
毕竟是自己女儿,陈老爷子最后还是伸手捞了陈寒梅一把,但她在单位也沦为边缘人物,混了个调度车辆的职务,几乎成了透明人。
思及此,陈老爷子道:“你姑姑废了,陈家不能后继无人。立元,你可有把握?”
陈立元圆滑地说:“要看爷爷是不是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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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