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城外。
且说张桂芳收到火牌令箭,不敢怠慢,立即点了十万兵马,离了青龙关。
一路上晓行夜宿,过了州府县道,匆匆而来。
他此刻虽然满面风尘,神情略有疲惫,不过眼中却无任何表情,冰冷的眺望着西岐方向。
出征之前,朝歌便曾传报,说是司天台上大夫沉信也同时率领十万大军来援,如今已经出了朝歌,不久便到。
张桂芳听闻顿时眉头紧锁。
他站在军营之中,眺望西岐的同时,手中捧着一篇兵书,认真的翻动,看起来不苟言笑。而身旁先行官风林则是面带不忿的立在一旁。
风林乃是张桂芳手下先行官,更是风苗后裔,实力不可小觑,张桂芳深倚为重。
片刻后他手指微动,推了推面前的兵书,待亲手将那竹简一枚枚完全摆正,所有的物品都对称之后,才终于面对风林冷静的开口。
“本将就算远在边关,也曾听闻过这位沉大夫的名声,其劝谏陛下,保北崇,斩侯虎,更是百骑大破周营,威震天下,有此等胆量,其恐非常人。”
“风林,对此你怎么看?”
张桂芳目光落在风林身上,手指微动。
突然变得很严肃,将问题抛了过去。
而风林则是没有在意张桂芳的表情,一把将手中巨大的狼牙棒砸到地面,溅起大片灰尘,很是认真的开口道。
“以我随将军多年经验来看,我觉得此事必有蹊跷。”
“这位沉大夫虽然名声很大,而且所作之事也却值得众人敬佩,但是末将对于他的带兵能力,却是不敢苟同。”
凤林瞪着眼睛,摇摇头面带不屑,他向来有话直说。
张桂芳再一次的将身前的竹简认真摆好,转过身来望着他,手指渐渐握紧。
“你且说说,为何?”
风林听后,立刻就来了精神,摇头晃脑拄着那根巨大的狼牙棒,开始分析起来:
“元帅我对这位沉大夫的人品很是佩服,这个没得说,要我是他,也会把那崇侯虎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来做。”
“不过北崇之事,末将认为却有很大的水分,沉大夫赢得完全是靠运气。”
说完,风林把张桂芳拉到身旁的作战地图前,对着北崇的方向指道。
“据说当时陛下当时已经派了四路援军前来,他们分别是陈塘关总兵李靖所率的五千精骑,北地诸侯联军,冀州侯苏护,以及闻太师所率的朝歌主力。”
“如此再加上崇城内的数万守军,西岐要面对的压力可想而知。”
“这般强大的援军即将到来,西岐又久攻崇城不下,眼见气势消耗殆尽,被我等大军四面合围,如此定是人心惶惶,败局早定。”
张桂芳目光烁烁的望着风林,开口问:道“西岐虽然会败,但不应该败的那样快,他们有足够的时间脱离包围。”
张桂芳所言正是重点,没错,西岐完全有机会脱离包围,在殷商大军全部聚集之前离开,或者分而击之。
但是,结果却是败的异常之快,一夜之间十万大军尽丧,这怎么可能?
别说十万人,就算十万头猪,这沉信抓上几天也抓不完。
难不成百骑真的可以劫营?
风林面带疑惑的摇了摇头,显然这里面有着很大的水分,沉信绝不可能如世人传说的那般实力强悍,运筹帷幄。
因为这位沉大夫早已经深入敌营,被西岐所俘虏,根本什么也做不出来。
风林犹豫了片刻,并没有想到结果,只能捏了捏手中的棒子,提出疑问。
而身旁张桂芳却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似乎抓到了什么。
只见他在地图面踱着脚步,缓缓的开口道:
“如此情况看似不符合常理,但以本将军多年征战的经验来说,西岐之败那必定是因为大火引起的营啸所致。”
“营啸?”
“对,没错,就是营啸。”
“姜子牙就是败在这里。”
张桂芳依旧是面无表情,但手指却已经握成了拳头,他开口道:
“那姜子牙应该是自信可以破除五路大军,夺取崇城,但他一定没有想到,连日来的攻城,与大军到来的压迫下,士卒早已精神疲惫,如同惊弓之鸟。”
“而一点点火星,便是压倒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西岐之败,乃是士卒营啸所致。”
张桂芳将所有的事情推算出来,说得合情合理,就连风林也找不出半点毛病。
片刻后,他点了点头,终于忍不住在旁赞叹道:“将军真乃神人也!”
感受到小弟的吹捧,张桂芳得脸色依旧很冰冷,摆了摆手,表示勿六,一切都是基操。
两人把西岐之败的大致情形,慢慢的推测出来,不过他们也不敢百分百确定,但是具体的事情,或许今日就可以见分晓。
那姜子牙作为败方的mvp如今不是正在西岐,在战阵上问问便是了,
一旁的风林嘴角露出了笑容,勐的抬起手中的狼牙棒,不仅赞叹这波他是粗中有细,于是似乎想到什么赶忙开口劝道。
“将军吾等且小心啊,那沉信在北崇之战既然是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