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尘滚滚。
被驱赶的毅国灾民腾云驾雾般奔过来。
“弓箭准备!凡靠近我军百步者,不论敌我,均射之!”
皮斤辛也很无奈。
宇军这一手针对性特别强,他们驱赶灾民入阵,就会冲乱毅军防御,投鼠忌器,都不能把屠刀砍向自己国家的百姓吧?
如此以来,宇军就可以趁机突破毅国侧翼,假如雄洲城内再杀出一支兵马,毅军必败。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陛下执意如此,妙计落空变为败笔,空留笑谈。
现在战况,最好的办法是后撤寻找战机,而非硬拼。
哎!
这是天亡毅国的征兆吗?
灾民顷刻就至,皮斤辛冷冷道:“喊话,让他们返身杀向敌人,胆敢冲阵者死!”
毅军大声喊话,但宇军就在屁股后面追着砍,溃军怎有胆量掉头,而且他们都是百姓组成的队伍,哪有纪律性可言。
相反,他们看到毅军就如同看到妈妈的孩子,一头就扎进来了。
“所有人,放箭!”
皮斤辛咬咬牙,高举右手下令。
把箭矢射向自己人,谁都有抵触情绪,说不上这群人中就有自己家乡的人或亲戚,甚至亲人,所以皮斤辛下令后,箭矢寥寥无几。
“违抗军令者,即刻阵斩!”皮斤辛恶狠狠道,“谁都有资格击杀不射箭的军士,击杀一人,算杀一敌,累计军功!”
没办法。
虽然这种方式极端,但可以挽救侧翼溃败的局面。
为将者必须临危不乱,皮斤辛果断下狠令。
“嘭!”
“嘭!”
“嘭······”
万人齐射,箭矢遮天蔽日,如一顶巨大的遮阳伞笼罩在灾民头顶。
看到本国军队,毅灾民欣喜若狂,终于回到祖国的怀抱里,这次安全了。
谁都没想到,最安全的地方变成了最危险的地方。
急促的箭雨为他们叩开地狱的大门,还没有回过神来,一大片人落马,被后面的马蹄踩成肉泥。
战马冲起来根本停不住,灾民虽然反应过来成为弃子,却无法转头逃跑,再说紧追不舍宇军的箭矢也会收割他们的性命。
死神驾到,他们逃不了死亡的宿命,只能奋力往前冲。
也就是一瞬间,灾民冲进毅军中。
皮斤辛拔出长刀吼道:“别管这些灾民,胆敢挡在前方的人,都是我们的敌人,全数杀光!”
毅军收弓抽刀,气势如虹,叫嚣着迎头砍过去。
灾民红眼了。
他们大声叫骂,身后是如狼似虎的宇军,对面是杀气腾腾的自己人,他们就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管球他的,活命要紧,谁杀我,我就杀谁。
灾民挥刀还击。
毅国人打得热火朝天,身后的宇军自然高兴,他们放慢追赶脚步,用破虏弩击杀敌军,到几十米的时候,收弩抽刀,拍马飞速冲锋。
自己人杀自己人,这仗还有意思打么?
毅军像泄了气的皮球,斗志早就瓦解,宇军一个冲锋,他们就转头奔逃,随即溃败,向中军奔过去。
宇军如法炮制,趁机掩杀,再次驱赶败兵,一举消灭城下之敌。
······
“陛下,敌军挟裹的灾民太多,皮将军已抵挡不住,又派出去的一个万人队也溃败,此刻全都挟裹而来,再不撤军,危矣!”
“这种情况下若是城内宇军杀出来,我军必溃败,陛下赶快做出决断!”
“······”
将领纷纷建言,叶重元见宇援军到来,无奈道:“鸣金收兵,后撤二十里!”
而后他对身边一将领道:“你率本部人马断后,掩护大军撤退!”
“是,陛下!”
“别管溃兵,也别去救他们,让宇军砍杀,你们在后面阻拦,弓箭手集结起来射箭,骑兵冲散他们······”
既然要撤退就应该安全,那些溃兵就是弃子。
······
雄洲城内召开军事会议。
孟青云率援军到来,消散了军官们紧皱的眉头。
战神出手不凡,先是协同其余州县队伍消灭毅灾民,然后分兵驱赶,将这些灾民赶到一起,再合兵挟裹,冲击敌阵······一招制胜!
毅军败退,却驻扎在雄洲城二十里外,大有卷土重来的迹象。
从人数上来说毅军众,然只要宇军守住雄洲城,毅军再人多,也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绕过雄洲城入侵。
不过孟青云来了,这场仗就不会被动守御,至于如何打,这位传奇战神自然运筹帷幄。
······
“你是哪里人?”
“苔口石羊堡。”
“我是苔口左玉屯的,咱俩是老乡!”
“你们石羊堡雪大么?左玉屯可冻死了不少牛羊,贼老天太可恶,简直不给人活路!”
“哪还用说,不但冻死牛羊,老人和孩子都冻死而来,如果不是持续大雪,我们何苦南侵,以至于如今成为俘虏。”
简易牢房内有三十多个俘虏,两个俘虏聊天,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