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翁,为什么打我?”
陆彦愕然,恍然如梦。
这是我的亲爷爷?
不!
他是孟虎云的爷爷,不然为何打我。
陆彦哭诉道,“孙儿已经这么惨了,翁翁,你不替孙儿报仇,反要做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陆弗郭不为所动,冷冷道:“行家法!”
陆彦母亲李氏欲言又止,只能眼睁睁看着下人将陆彦牵走。
陆家门规森严,女人没有任何话语权。
李氏若是劝阻,定然是母子受辱。
“啪!”
“啊••••••”
每一板子下去,总会换来撕心裂肺的哀嚎。
打在儿身,疼在娘心。
李氏泪流满面,恨不得替儿子挨板子,但她清楚,若是如此,公爹会让下人打得更狠。
平日公爹对儿子特别溺爱,今日他抽什么风?
难道儿子闯大祸了?
劈里啪啦声和哀嚎声夹杂在一起,听得人瘆怪怪的,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郎中也很诧异,但权贵家的事还是不询问为妙,便拱手告辞。
陆弗郭双拳紧握,眼中全是愤怒。
玉不琢,不成器。
陆家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孙子身上,若是这一代再不能出人头地,家族将会没落,以后大宇朝堂再不会有陆家一席之地。
陆弗郭的目标是让孙子参加武举,考出来的官**高。
门荫的官小,还被人轻视。
只怪自己平日太溺爱,锦衣玉食让孙子迷失了方向,希望这顿打让他明白一些道理。
吃不了生活的苦,就享不了社会的福。
这孩子该敲打敲打了。
责罚结束,李氏飞奔过去,流着泪让下人把陆彦抬到屋内,亲自给他擦伤药。
陆弗郭像一个幽灵一样走进屋,然后冷冷道:“你知道翁翁今天为什么要打你?”
陆彦眼泪吧嗒直流,嚎哭道:“翁翁不让孙儿招惹孟家人,孙儿没有听话,这顿板子孙儿认了,但这口气孙儿就是咽不下••••••翁翁怕了姓孟的,孙儿却不怕!”
“混账!这是怕不怕的问题吗?看来是板子打得少了!”
陆弗郭怒喝道,“你这毛糙的性子不改了,永远成不了大器!如今孟青云风头正盛,颇得陛下信任,你这么胡闹简直是拿鸡蛋往石头上碰!”
“聪明人都在审时度势,等待翻身的时机,而你却在招灾惹祸,把家族拖进泥潭••••••这等道理你以后会慢慢领悟到,现在你所做的就是习武学文,不荒废青春,争取明年童试考中武秀才••••••三个月之内,你不得踏出陆府半步,否则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孙子!”
陆弗郭愤然离开,走到院中对随从道:“起轿,咱们去皇城!”
是可忍熟不可忍。
万事有个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你孟家一再欺辱我儿我孙,真当老夫怕你!
••••••
“陛下,陆弗郭求见!”
盛桢正和重臣在太和殿商议国事。
霖州大捷,好多人的功劳得兑现成真金白银,这样将士才会卖命。
然而,官员在孟青云的升迁上有了分歧。
两派各执一词。
盛桢清楚某些人在阻碍孟青云升官,他也不想让孟青云升迁太快,滋生傲满心理,便寻思用其他奖赏来替代。
正在这时,汪忠来报,陆弗郭求见。
呵呵!
老家伙终于忍不住了,这次来的目的怕是不纯。
孟虎云当街暴打陆彦的事,石大丙已向盛桢详细禀报,这事错在陆彦,论起道理陆弗郭根本不占便宜。
陆家这些年人才调零,科举屡屡不中,只能靠门荫入仕。
盛桢也没有特殊照顾,陆弗郭肯定心中不爽,他定是要借此机会为家族谋利益。
盛桢本想把这事模糊过去,既然陆弗郭却来讨说法,那就借机敲打一下。
权贵子弟骄纵惯了,也该收敛收敛了。
“宣!”
“陛下••••••”
陆弗郭进殿,泪水瞬间奔流,跪在地上嚎哭道,“请陛下为老臣作主,孟虎云仗着他哥哥的滔天权势,居然当街将我孙儿打得全身几十处骨折,险些丧命!太祖皇帝时,若有这等跋扈之人,早被太祖下狱了••••••”
盛桢面色如常端坐,平静地看着陆弗郭表演。
有趣!
提太祖便是摆功。
陆家先祖确实为大宇立下汗马功劳。
太祖执政时,谁若敢打陆家子孙,太祖自然会替陆家作主。
但话又说回来了,那时候陆家子孙都规规矩矩,像陆彦这么纨绔的,恐怕早被家法伺候的舒舒服服了。
陆家先祖十分精明,他能放弃官位,自然也会约束子孙。
陆弗郭的话还有另一层意思,就是间接映射盛桢卸磨杀驴,冷落陆家。
“陛下,臣先祖为大宇朝,为太祖皇帝立下汗马功劳,说是大宇功臣毫不为过••••••可功臣的后代,却被人打得险些丧命,这种凶徒不受责罚,天理难容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