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祯拍案而起,怒不可遏道:“真是胆大包天!皇儿,司徒清人呢?”
盛腾道:“陛下,司徒清被臣护卫拿下,在押解往京城的路上!”
“好,此事交于武德司处置,传石大丙!”
盛祯的目光在众大臣身上来回闪烁,最后在仪王处滞留一瞬。
他最担心兄弟相残。
太子微服出访的消息一直封锁,难道有人泄露了出去?
如果仪王知道,他会不会铤而走险?
有这种可能。
毕竟太子遇刺,仪王是最大受益者。
嗯,朕必须杜绝这种事再度发生。
先让武德司去查,查个水落石出。
如果涉及其他皇子或朝臣,朕绝不姑息养奸。
众臣更加纳闷。
司徒清远在宇德县,太子在京城,两个遥不相及的人,怎么扯出刺杀的事件来?
这也太玄幻了。
陛下也不问,就和知道此事真发生了一样。
“殿下,这事••••••”
范贤首先沉不住气,缓缓道,“司徒清来京城了,还是其他原因?”
“诸位大人先别着急,且听我慢慢道来。”
盛腾微微笑道,“这些日子我微服出访,一直在乡村实地考察,路过了好多地方,在回来的路上,途经宇德县••••••”
盛腾没有夸大其词,将宇德县遭遇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众臣听后,义愤填膺。
“司徒清这厮真该千刀万剐!”
徐开霁第一个跳出来声讨,“他就是一匹披着人皮的狼,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简直是我大宇官员的耻辱!陛下,臣请重惩司徒清,以儆效尤!”
这脸翻的比翻书快多了。
刚刚还在为司徒清高唱赞歌,现在就抱起一块石头砸过去,这人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
呵呵,就算你把天说出个窟窿,也逃不脱罪责。
此刻见风使舵,已经迟了。
“徐开霁,你休得混淆视听,你以为这样就能抹去你与司徒清勾结的罪恶吗?休想!”
“堂堂中侍大夫,居然为贪官做说客••••••不对,刺杀太子,司徒清是反贼!”
“徐开霁,你与反贼同流合污,你才是大宇官员中的耻辱!”
••••••
石头纷纷落井。
众臣都在与司徒清撇开关系,免得惹火烧身。
刺杀太子可是大罪。
“陛下明查,下官忠心耿耿,怎能与司徒清同流合污?下官连宇德县都没有去过,是下官失察,人云亦云才有了这样的结果••••••”
徐开霁哭丧着脸辩解,可谁会同情他。
不仅不会同情,反而弹劾声四起。
因为他说了人云亦云。
这意思就是还有人也和司徒清勾结。
明显是想找垫背的。
死里弄!
这时石大丙进殿。
“臣石大丙,叩见陛下!”
“平身!”
“谢陛下!”
石大丙起身后,盛祯冷冷道:“宇德县县令司徒清犯下大罪,现押解归京,你速派武德司人员前去接管,并审理案件,将他的罪行审的明明白白,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见司徒清面!”
“臣遵旨!”
“还有,中侍大夫徐开霁与司徒清有染,也交予武德司审理!”
“臣遵旨!”
“陛下,臣冤枉啊••••••”
徐开霁顿时瘫坐在地,嚎啕大哭。
都说石大丙就是魔鬼,到了武德司,哪还有活路。
石大丙冷冰冰道:“冤枉与否,去武德司自会清楚,请徐大夫移步!”
徐开霁还在辩解,石大丙早不耐烦了,拎起他就走。
“诸位大人,你们都在说盛世,请问,你们眼中的盛世应该是个什么模样?”
盛腾这么一问,大臣都不说话了。
这也没办法说。
现在情况离盛世太远了。
天下太平就是骗人的鬼话。
毅国和辉国虎视眈眈,恨不得把大宇生吞活剥,要不是岁币乞和,早就发动战争了。
百姓安居乐业也不切实际。
安居乐业了,怎么会有不少人占山为王,不少人流离失所••••••好多情况都与盛世格格不入。
见众官不言不语,盛腾又道:“那我说说百姓眼中的盛世!”
“这些日子,我出宫微服出访,到了底层乡村百姓家里,看到了好多你们见不到的情景。”
“百姓苦啊!吃饭大多是一日两餐,根本吃不饱肚子,便在食物中加野菜或其他东西••••••可以说你们家的狗吃得都比他们好。”
“我想,这种日子,诸位大人可能连须臾都不愿过,但百姓却过得有滋有味,他们觉得只要不被饿死,只要能果腹,就是盛世。如果能吃饱肚子,不论吃什么,就算是盛世中的盛世。”
“提起盛世,他们眼中充满渴望,他们为陛下欢呼,祈祷陛下万岁,说陛下仁慈,是个仁君,变着法儿让他们能够活下去,活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