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瑾伦声泪俱下。
“••••••有一日,二十多官差来抓捕冯布,小人偷偷乐,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谁知冯布是穷凶极恶之徒,他下令杀了所有官差,而动手杀官差的还有捕头金柏,小人当时就惊呆了,冯布居然和金柏勾结在一起。”
“冯布杀人后,胁迫所有人上山,他还给我们画个大饼,说山寨成了气候,官府一定会招安,到时候山寨所有人都是官吏。”
“占据鹰嘴山后,冯布居然封小人做了大寨主,小人拒绝,无奈冯布威逼,只好屈从。当时小人十分纳闷,这一切都是冯布的,小人只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凭什么要便宜我?”
“后来冯布率众攻打下通城县,杀了县令大人,小人才明白,他这是推卸责任,为他的罪行找了条后路,如果破寨,他完全可以把罪责都推给小人!”
“大人,小人句句属实,不信可以问其他人,冯布此人罪恶滔天,为招安做官,他••••••”
王瑾伦声情并茂控诉,听到各种罪行,官兵都冲冠眦裂。
这样的贼人,砍头真的太便宜他了。
凌迟才解气!
这个王瑾伦也是太可怜了。
大多数官兵居然相信了。
孟青云则是微微一笑。
骗谁呢?
若真如你所言,现在死的人就是你,冯布和金柏就会提着你的头做投名状。
可事实正好相反。
这王瑾伦还是有点手段。
不过,在我孟青云跟前打马虎眼没用,此事我得认真调查,绝不能让贼酋逃脱法网。
喽啰跪了一地,全都是低头恐慌状。
这种情况下妄动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有可能被官兵当作反抗而杀死。
贼人群中,有一个满脸泥巴的瘦弱小喽啰一直在发抖,看样子有惊慌,更多的却是愤怒。
王瑾伦控诉开始,他便开始默默流泪。
旁边另一个喽啰握住他的手,摇头示意他不要乱动。
听到王瑾伦控诉升级,他几度要站起来反驳,都被握住的柔情化解。
他清楚,若是自己出头反驳,也有可能人头落地。
但不说出实情,他又骨鲠在喉。
思忖良久,他下定决心,突然大喊道:“大人,王瑾伦在撒谎!”
“什么人?站起来!”
那喽啰瑟瑟起身。
握住他喽啰仍没松手,也一起站起来,样子十分亲昵。
两个男人手牵手,这场面有些违和啊!
“大人,王瑾伦在撒谎,他所说的一切都是自己所为,他不惜泼脏水,就想让自己脱了干系••••••”
这声音怎么有点偏娘。
孟青云看了他俩一眼道:“带过来!”
两人手牵手走到孟青云跟前跪下,铁梅看了几眼,低声对孟青云道:“公子,右边是个女的,她没有喉结!”
自从孟青云告诉她女人没有喉结,铁梅看人总是先看喉结,今天总算逮到一个假冒,心中高兴。
女人果然心细!
这就是一对私定终身的野鸳鸯。
满脸泥巴是为遮挡真面目。
孟青云看了一眼手牵手的两人,问道:“你说的话可是真的?”
喽啰将脸上泥巴擦去,然后将头巾取下,一波秀发飘飘。
冯梅?
她是冯梅?
不是斩草除根了么,怎么她还活着?
糟糕!
王瑾伦大惊失色。
知道占山为王目的人不多,但冯布肯定会把事说给女儿。
完蛋了!
王瑾伦大怒,转头对身后的巴德水,恶狠狠道:“你这厮干的好事,冯梅为何漏网?”
“大寨主,小的找了她好久都找不到,谁知她改头换面••••••”
不等巴德水说完话,王瑾伦一巴掌扇过去。
巴德水一个驴打滚避开,然后高声喊道:“大人,小的也要举报王瑾伦!”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王瑾伦顿时瘫倒在地。
冯梅轻声道:“小女子是冯布女儿冯梅,王瑾伦的所有恶事我都清楚,小女子死不足惜,只求大人替我一家报仇!”
“你慢慢说!”
冯梅眼泪扑簌簌流下。
“大人,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京城,金銮殿内。
正要退朝,仪王盛岳出班。
“父皇,儿臣献《万里江山图》一幅,祝福我大宇朝蒸蒸日上!”
“呈上来!”
盛岳双手捧画,亲自递给盛祯。
嗯,不错!
画中有岗峦起伏的群山和烟波浩淼的湖海。
依山临水,渔村野市,水榭亭台,茅庵草舍,水磨长桥••••••并穿插捕鱼、驶船、行路、赶脚、游玩等人物活动。
形像精细,刻画入微,人物虽细小如豆,而意态栩栩如生,飞鸟虽轻轻一点,却具翱翔之势••••••仪王的画功渐趋成熟。
盛岳是盛祯三子,封仪王。
他长相俊美,风流倜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