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距有两丈,四目相对,凝神对恃。
柳宫文心想此下唯有拼命一博,心念急转,甩出仅剩下的四粒“神风散”,两粒击向洛逍遥左侧,两粒击向洛逍遥身前,他力道用的恰到好处,两粒‘神风散’射到洛逍遥左侧肩部之时便是破开,两粒在洛逍遥身前三尺处散开,顿时毒烟飘散。
与此同时,柳宫文身子右闪,一招“周天指”使岀,指气疾向洛逍遥左胸“气户穴”攻去。
他心知此时身手不及洛逍遥,但见洛逍遥左肩处衣衫隐有血迹,知他有伤,故而向洛逍遥左胸攻去,两粒“神风散”在洛逍遥左身侧爆开,其目的是逼洛逍遥向右身侧闪避,以便趁机夺路向山下逃窜,而另两粒在洛逍遥正面破开,自是预防洛逍遥前窜。
洛逍遥但想着师母马希兰的银发,苗长宁、萧雁北的死状,心中对柳宫文恨之入骨,已生必杀之心,见毒烟左侧、身前散开,心知柳宫文想逼自己右避,夺路下逃,竟自不顾,一招“雾绕华光”使出,剑气驱去部分毒烟,同时挡下袭来左胸的周天指,身子紧接着向左闪去,一招“长影暗雪”使出,劈向闪身而来的柳宫文。
洛逍遥之所以不顾“神风散”的毒烟,自是因为知道它的毒性在半盏茶时光后才会发作,当下不作躲闪相拦,自是想在半盏茶功夫内拼杀柳宫文。
洛逍遥此举甚是凶险,以柳宫文的身手只是输他半筹,要想半盏茶时光内杀他却是不能,何况他还有肩伤。
而柳宫文无心恋战,只想夺路逃命,只道洛逍遥会向右侧闪避,谁知他竟然不顾“神风散”之毒拼死一博,周天指攻出之时,身子便是向右斜窜,恰遇洛逍遥一剑劈来,此下无异于将自己身子送到洛逍遥剑下,顿时亡魂大冒,怪叫一声,忙是顿住身形,蹬脚后退,却已是不及,右手臂却被剑气袭中,立时鲜血直流。
洛逍遥哪敢停顿,复是一招星宿剑法“井犴扬首”,直击柳宫文面门,柳宫文此时转身不得,右手又是受伤,暴喊一声,左手扬起,从袖中飞岀仅有的两条银蛇,同时身子疾退,却未曾想到身后已是深谷,但觉右脚踏空,心头大骇,却是收势不住,惨叫声中跌落下去。
洛逍遥但见两条白线袭来,知是毒蛇,右手一收一扬,剑光幻起,便是将毒蛇斩成数段,见到柳宫文跌下深谷,心头一喜,疾步走进崖边探看。
但见崖壁直下,距崖边近十丈处依壁而生的小树拦腰折断,尚挂着一片随风飘扬的碎布,而那断树离雾气蒙蒙的谷底,有近两百丈之深,但想柳宫文应是粉身碎骨,心头方自松了一口气。
此时方觉左肩疼痛,运气调息,却觉修为气机只剩六成,心头暗叫侥幸,柳宫文背后若非是深谷,以他的身手,再周旋十来招,自己气机消退,到时反倒是性命难保。
心知再过片刻,修为气机将会消退,趁着此下还有五、六成功力,便是想寻个山洞落脚,疾步向山下行去,待到的半山腰一处林边,终是觉得全身乏力,再难行走,撑起一口气,走到山道边的一棵大树底下,靠着树身跌坐而下。
记起苗长宁的言语,知道中了“神风散”,唯有药王谷的“归元丹”可解,不若至少要十二个时辰方能恢复,心下苦笑不已。
此下已是孟冬,山上气温甚低,已有霜冰,若是平时即使冰天雪地也是不惧,可眼下功力顿失,已是动弹不得,加上肩伤,洛逍遥自是又痛又冷,又饿又困。
但恐毒蛇猛兽出没,只得强撑着瞪着眼睛,不敢闭目,谁知愈是如此,却愈发困乏,不知不觉中竟是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迷糊之中但觉全身发热,似有火光,睁眼一看,发觉自己置身于毡帐之中,身上盖着锦褥,躺在铺有毛毯的矮榻上。
毡帐扉门却是开着,透过扉门外望,只见外面一片漆黑,显然是深夜之时,惊疑之中,只见一素衣女子,手端小碗弯身进了扉门,定睛一看,却是萧慕云。
想起萧府东花园中置有两座毡帐,洛逍遥已是知道自己身在在萧府之中,心下大感奇怪,但见萧慕云脸色不喜不怒,却是不敢开口询问究竟。
萧慕云见他醒来,也不言语,缓缓行到榻边,将小碗放在案几之上,蹲身下来,扶起洛逍遥,用软枕垫着他的后背,方才拿过小碗,举勺舀着黄粟粥,吹了吹热气,喂到洛逍遥的嘴边,洛逍遥心中一暧,此下肚子自是饿极,但想萧慕云喂着,竟是舍不得快吃,慢吞吞的嚼着,一小碗米粥,竟喝了一柱香光景。
萧慕云自也不急,神态平静,任着洛逍遥慢慢吞嚼,待将米粥喂完,便是举了举空碗,却不言语,示意洛逍遥还要不要再来一碗。
洛逍遥知她心中犹在介意着自己相护折德守之事,心中不由苦笑,但觉得能让萧慕云喂着喝粥,实是天下最幸福之事,忙笑着点了点头,萧慕云瞄了他一眼,叹了一声,站了起来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帐外弯身行进一人,却是萧慕云的侍婢,手中亦是端着小碗,身后跟着马行空。
洛逍遥心中一苦,但听马行空道:“听慕云说洛公子醒来,老夫就过来打扰一下,哦,你刚刚醒来,想是饿了,先喝粥、先喝粥。”言罢盘脚坐在榻边的毡毯之上,听他语气却像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