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逍遥吓了一跳,未曾料到高保融会如此一说,忙是拱手道:“嗣王抬爱了,郡主金枝玉叶,在下岂敢高攀。”
“洛公子夜闯逆贼府中,力抗诸多逆贼高手,勇擒高从义,如此才智胆色岂是寻常英雄人物可比,洛公子何必谦虚?此等功劳当受得起王妹下嫁,况且在本王眼中公子与王妹般配至极,哈哈……”
洛逍遥一时不知如何作答,窘然之中,不由得望向萧慕云,却见萧慕云低首浅笑品茶,对于他与高保融所言似乎充耳未闻一般。
苦笑之下心念急转,便是言道:“在下师门所传宝剑水龙吟,不慎落入了郡主手中,故才答应郡主协助平叛,以使换回水龙吟……况且拿下逆贼之功,是在下师……师兄与妹妹慕云协助方才得手,恐是让嗣王误会,以为是在下一人之力所为,还请将水龙吟归还即可,别的在下不敢奢求。”情急之下差点忘了萧慕云兄妹相称的约定,忙改口将古横山称成师兄。
“水龙吟?本王倒是见过,不过听说是王妹生日诞宴之时,其属下莫不善莫先生所送……怎么变成了洛公子师门之物?”
洛逍遥想是他并不知情,便道:“水龙吟确是在下师门所传,其中曲折莫先生自也清楚,望嗣王细问莫先生便可知晓。”
洛逍遥心料莫不善此时应该不敢相欺于他,但想高保融堂堂王爷身份,应能讲理将水龙吟归还。
高保融哈哈一笑,指着东面墙上悬挂的一幅字画,“此画是闵统领所献的“洛神赋图”,取自南唐韩侍郎府中。实仍东晋顾恺之所作,数百年间几经辗转,几度易主,今日落入王府,若是南唐韩侍郎或是顾家后代子孙寻来,请问洛公子,本王还……还是不还?又该还与何人?”
洛逍遥闻言一愣,又听高保融道:“此西院所建之地,仍一林姓大户感激先祖恩泽荆南百姓,在扩建王府之时献上了此地。而地契犹在林家后人之手,若林姓子孙寻来要回,本王又当如何处置?”
洛逍遥未料到这坊间传闻懦弱无能的高保融,不仅能言善道,高家耍赖功夫也是深得真传,不由得目瞠舌结。
“世间上除了这肉身为父母所赐,实是有根有据当世无二的宝物,任谁都不可强得,今日本王将王妹许配与洛公子,洛公子怎能为了身外之物而轻视王妹?”
“况且等王妹与公子结成良缘,这水龙吟不也是洛公子之物吗?啊哈哈……届时本王将峡州赐与王妹做为封地,洛公子少年英伟,与王妹二人但可开疆拓土,留名青史。”
听了高保融这一番言论,懵呆的洛逍遥此时方自明白高保融的意思,是想拉拢自己为荆南王朝所用,想是从莫不善言中听着自己的师门背景,才有了将高君玉许配自己的算盘。
他对高若玉的才智是有钦佩之心,若说是喜欢爱慕却是丝毫未有此念,对于高若玉当初不归还水龙吟宝剑也无怪罪之意,毕竟夺剑是莫不善所为。但此下按约定帮她平叛,这宝剑自当归还自己。
心道这高保融歪理邪说之能恐是少有对手,此下唯是寻高若玉当面要她履约才行,略一思索便道:“嗣王厚爱,在下不敢答应,便如嗣王所言,这水龙吟也是几度易主之物,但毕竟是在下师门传承了数十年之物,况且在下与高郡主有约在先,以协助平叛作为交换。望嗣王请郡主岀来相见询问……”他此下隐隐心猜高若玉或许是假意装伤。
确如洛逍遥所料,高若玉确是装伤不见,她从卧龙岛对洛逍遥生了拉拢之心,到莫不善回来告知洛逍遥身后的背景,已是坚定了笼络之意。
而昨日虽然她在洛逍遥离去一柱香时间后,也率谭供奉、林益等兵马赶到,但若非洛逍遥先擒下高从义,叛军即使平定,恐也要死伤众多手下,心中更是不想失去洛逍遥这种人才。
心知若与洛逍遥当面相对,自己答应在先,终是理屈词穷,便让高保融出面以联姻之策套住洛逍遥。
高家能割据荆南弹丸之地而治几十年,靠得是高季兴、高从诲二代人纵横有术。此时天下纷乱,不仅要有能征善战的武将,还须有武功高超的军中供奉、客卿在身侧保护,或在两军交战中刺杀对方主帅而改变战局。
她饱读诗书,自小又随其父高从诲身边,耳濡目染之下,自也有助其兄弟逐鹿天下之心,寻常女子所追求两情相悦的情感,已然被她家族崛起,逐鹿中原的理想掩盖了丝毫不起涟渏,但觉得若要成婚与嫁,洛逍遥的背景是她所遇见的上上之选。
高保融对于洛逍遥话语也未作答,望向坐在洛逍遥下首,微笑不语的萧慕云,拱手道:“洛姑娘,本王有一事请教,若有唐突之处,望洛姑娘海涵。”
萧慕云见高保融对自己行拱手之礼,虽是坐在位上,以平辈之礼相待,但以他王爷身份也算是大礼,语气又甚为客气,一时间但觉这个问题恐非一般,只得拱手还礼:“嗣王客气了,慕云才识浅薄,恐难以为嗣王解惑……”
她听了高保融的言谈,知他善于诡辩之术,恐落入他的话套,便委婉推辞。
高保融摇了摇头,“不难、不难,只要洛姑娘凭心而论就行……”
萧慕云迟疑之中,但听高保融道:“本王想请教洛姑娘,名节对一个女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