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强制要求下,阮仵作每次出城治病,都必须随行至少五十位配备火器地士兵,并且寸步不离地保护着新医阁大夫的安全。
每一位新医阁的新医都是大乾的财富,许佑汐也从不相信什么人性本善论,尤其不相信这些没多少道德底线的难民。
再说治病救人本来就不一定都救得好,新医阁的治病方式也闻所未闻,谁都不敢保证这些难民会不会突然暴动,认为大乾大夫是在害他们呢。
城外难民没有全部治好,阮仵作也就不能离开,双方看似处于稳定的关系中,但是隐在的矛盾一直都存在。
终于,在阮仵作又一次劝阻难民不要在河流中呕吐、排泄后,矛盾爆发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时间,阮仵作等人其实已经能大致理解这些难民语言的意思,这会儿被阮仵作严厉制止朝河流中排泄的那个难民情绪激动,语速太快,听不清楚,但是明显是一些肮脏地辱骂词,甚至还诅咒大乾应该全部得病。
阮仵作听得心都凉了,几个难民趁着阮仵作不备,试图对他推拉、踢打。带枪禁卫军反应极快,几人同时开枪,当着其余难民的面,瞬间射杀了几个动手的人。
剩余士兵也将枪口瞄准其它蠢蠢欲动地难民,这些人哪里见过这么可怕的武器,直接吓哭了一部分。
“阮大夫,您没事吧。”随行士兵赶紧将阮仵作扶起来。
阮仵作的肚子被踢得生疼,嘴里不停地抽气:“快看看我,我的衣服有没有坏。”
谷溬
“雨衣是好的,阮大夫,我背你回去。”领头的士兵急了。
“现在不能动,得让我躺会。”阮仵作极慢地躺下,休息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领头的士兵愤怒地站起身,因为穿着雨衣口罩看不见表情,但是一双眼睛冰冷地望着这群难民,仿佛在看一群死人。
……
许佑汐在上京接到信件,得知此事后,气得中饭一口没吃。
“孟之谦,朕怎么说的,让你们保护好阮仵作,你们做到了吗!都说了必须寸步不离,阮仵作怎么受得伤。”
孟之谦也是第一次被许佑汐这么骂,低着头,根本不敢多说话:“陛下,臣定会好好教育下属。”
许佑汐平复了好一会,才稍微冷静了些许。
“听朕命令,从现在开始,但凡故意在河流中呕吐或是排泄的难民,杀无赦!”
“臣遵旨。”孟之谦观察着许佑汐稍微没那么生气之后,才低声问一句,“……那现在还救吗?”
“救什么救!朕把他们当人看,可他们是吗!一帮忘恩负义地畜生!将这群难民直接赶出大乾边境外,不配合的就采用强硬手段。”
孟之谦现在连说话都不敢大声:“陛下,可那些难民里还有几岁稚童,并不是所有的都是恶人。”
“你是在教朕做事!”
“……”
孟之谦彻底不敢说话了,陛下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他最好躲躲。
“还站着干什么。”
“是,臣遵旨。”
孟之谦卑微地离开了御书房,背后更是出了一身冷汗,出宫路上刚好碰到了正准备去找许佑汐的姚大成。
“姚大人,现在如果没什么急事,就别去麻烦陛下了吧……”孟之谦赶紧叫住姚大成,表情也是一言难尽,“陛下,这会儿,正在气头上。”
“陛下发火了?出什么事了?”姚大成满脸惊讶,“陛下这段时间好像特别容易生气,是不是火气太大了,咱们要不要给陛下送点菊花茶下下火气?”
“新医阁阮仵作在给城外给难民治病的时候,被打了,肚子上被踢出了一个大淤青,现在一碰那里就疼得不行。”孟之谦长吁短叹,“陛下要求我们立刻把难民驱逐出大乾境内,新医阁也不给继续治病了,要求集体返回上京。”
“你确定这是咱陛下说出来的话?”姚大成满脸吃惊,“陛下不是素来宽厚仁慈的吗?”
“陛下是宽厚,可……唉,你那时不在朝中可能不知道,陛下未登基前,为了参加群臣议政,是让于薛敬拿刀架在周愧学脖子上踏进的议事殿;瓦剌入侵,陛下为了让群臣坚定死守上京的决心,派锦衣卫包围大殿,勒令所有朝官签下死守上京城的军令状;烈士碑前逼死公孙慕学,把盛元帝贬为庶人。”
“你想想这些事,就知道了,陛下是不嗜杀,但也绝对不是个软弱的滥好人。”
姚大成表情严肃,看了看遥远处的御书房:“你说得我都不敢去见陛下了。”
“听我一句劝,如果不是万分紧急的事,千万别在这时候打扰陛下。”
“可我的事,就是万分紧急啊!”姚大成为难了。
“什么事?”
孟之谦实在想不出,姚大成还有什么万分紧急的事情。
“陛下之前不是把‘下乡县’的教学任务交给我了吗!但是没批经费啊!我得赶紧找她要。”姚大成理所当然。
?
就这!
孟之谦满脸无语:“你找户部,找杜致意批经费也一样的。”
“可是……”
“放心吧,这种事情上的花费杜致意不可能为难你。”
姚大成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