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许佑汐开始为两湖地区量身定做‘变法’方案。
第一件事,就是重新整顿两湖地区的军队,并改革军制。
许佑汐把两湖地区的原有军队进行重编,不归属任何一地的布政使管理,直接受命于朝廷,禁卫军秦庄恕负责练兵。
第二件事,就是将两湖地区土地全部由私田转为公田,并分发到每家每户的农民手中。
建立“粮管所”,农民每年收获的粮食都可以在这里兑换成纸钞或者银两,同时,也作为朝廷的一处粮食储备基地,并对当地全部耕田负责及监督。
第三件事,才是继续大力宣传银行的作用,鼓励百姓使用纸钞。
第四件事,与当地富人合作,尽可能成立各类工厂,提供较高福利,并主动招收女工。
第五件事,进一步发展公学,将曾经受到官府限制的《乾报》大量印刷,向免费百姓发放。
……
许佑汐在新布政使过来接任前,已经把‘两湖地区’后续变法的大致框架给搭起来了。只要后续上任的布政使不算太废物,变法应该不会出现大的问题。
同时,她也没忘在两湖地界之间,竖水泥碑感谢将私田卖给朝廷的地主们,她当初给那些地主承诺的事情,依次都做到了。
到了四月下旬,几位新上任的官员终于赶到了两湖地区。
五月初六,许佑汐回到上京。
此时,新帝微服私访两湖地区的消息,基本传得是人尽皆知了。但出于对许佑汐的安全考虑,新帝回来的日期,一直没有对外公开。
“陛下万岁。”
许佑汐回皇宫了,周愧学在内一批宫人跪下迎接。
“都平身吧,父皇这次没来?”
周愧学赶紧起来跟在许佑汐的身边:“太上皇有些乏了,还在宫中休息呢。”
“好。”
“陛下,鲍首辅、姚少傅以及六部的几位大人,现在都在议事殿,您要不要过去见一见?”周愧学接着汇报道。
“自然要见。”
许佑汐换了身衣服后,便赶紧来到议事殿,此时,她的几位肱骨大臣们已经跪倒下了。
“爱卿们都平身吧。”许佑汐坐到了高位,“朕不在朝中这段时间,可有发生什么大事?”
几位大臣相互对视,最后还是让鲍长年作为代表回答的问题。
“尚无。”
“很好,四海太平便是最好的消息,爱卿们最近也辛苦了。”
许佑汐满意点头。
“陈辉世,朕之前派人传信给你,新法修编的如何了?”
“回陛下,现已将‘交易过程中不可拒收纸钞’列入大乾律,违法者将判处半年至十年牢狱,此条例近日将对外公示。不过臣还有一些疑惑,陛下吩咐‘三司法’编写《土地法》,仅是针对两湖地区,还是后期会推行到大乾各个地方呢?”
陈辉世挺直腰板站出来,主动询问道。
提到这个问题,其余人也纷纷竖起了耳朵,要知道他们为官数载,家产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田地。
假如陛下真打算将天下私田都收公田,那这把火迟早得烧到他们头上。
“朕暂时也说不清楚,先看两湖地区试行的结果吧。”许佑汐开始敷衍了。
自古帝王心思难测,她要是那么容易就被看透,岂不是很丢人?
“这……陛下,臣认为此法在两湖地区以外的地方,实在是难以复制的。尤其是蜀地、江南地区之类的,这些地域的大地主尤其多,这些地主们恐怕会不服气啊。”陈辉世不死心的提了句,希望许佑汐赶紧打消这个荒诞的念头。
‘地主’和‘农民’之间的利益本来就是对立的,许佑汐若是想保护农民的利益,就必须对地主阶级进行剥削啊。
许佑汐本想正面回答下这个问题,哪知道杜致意抢先阴阳怪气地开口了。
“哦?也不知道陈尚书家有田地几亩呢?这新法不过才在两湖地区试行,陈大地主就已经忍耐不住了?”
“你!”陈辉世怒气冲冲瞪向了杜致意,“你懂什么!老臣询问这些,不过是希望制定出来的土地法不会引发民间大的争议,你懂什么是立法吗?”
“是,臣不懂。”
杜致意表情微变,似乎有些吃瘪了,这场面看得其它人不由暗爽。
许佑汐忽然带头鼓起了掌:“杜致意,你还不赶紧谢谢陈尚书,他不仅能发现你的不足之处,还主动提出来了。不过既然知道自己身上有不足,那就去学习,近期‘三司法’不是刚好在制定新土地法吗?你就跟着陈尚书好好学学吧。”
“啊?”
陈辉世满脸不可置信。
“臣谢陛下,臣绝对跟着陈尚书好好钻研!”杜致意别有深意地看了陈辉世一眼。
这眼神,绝对是在宣战了!
“臣恐怕心无余力再去教导杜大人,陛下三思啊!”
“陈尚书自谦了,你的能力朕自然相信,新土地法的立法,也是迫在眉睫,能多个像杜大人这种得力帮手不是正好。”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暗自都有几分心惊,陛下是不是太过‘偏爱’杜致意了?竟然半点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