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洪过于信任许佑汐说的每句话,此时,他满脑子都是该怎么搞死蜀王的计划了。
“可惜朕手头没有证据……”
许佑汐欲言又止,林洪先憋不住了:“陛下,您也太心慈手软了,不管他蜀王有没有造反的心,君要臣死,臣还能不死吗!”
“……”
他说朕心慈手软?!
朕竟然还有这种优点?!
林洪见许佑汐不说话,顿时更加着急了:“陛下,你若是真想找证据,您尽管让臣去蜀地看一看,只要他蜀王有半分不该有的念头,臣也能给你揪出来!”
此时的林洪在心中已经确信了蜀王此人有问题,甚至可能会危及到江山社稷的程度。
“你确定要亲自去蜀地?蜀王若真有反意,你此行会有极大的危险。”许佑汐记得林洪好像挺惜命的。
林洪跪下,同时热泪盈眶:“臣愿意冒这份风险。臣的性命本就是陛下仁厚留下的,又是陛下不计前嫌,重新任命臣。臣即便肝脑涂地,也要报答陛下的知遇之恩啊!”
“……”
许佑汐特地把林洪叫过来,本来就打算让他给蜀王添点乱子,最好能让蜀王露出点马脚,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积极。
许佑汐思索片刻:“好,此次蜀地就麻烦你跑一趟了。你去看看便是,若真和蜀王产生了冲突,你先保全好自己。”
“谢陛下。”
“朕也知道你此行风险颇大,在这之前,朕会让人在《乾报》记录你曾行的善事,帮你在民间造势。蜀王若真有反心,自然会顾忌自己的名誉,便不敢轻易对你动手。”
“臣谢过陛下!”
“你此次前往蜀地,先去看看蜀王的养子是不是其亲生的,他还有没有其它子嗣;还有,根据大理寺这次抓的几位大晋商的口供,朕怀疑蜀王曾大量购买过铁矿。”
“如果蜀王买过,那蜀地定然藏有精兵,你可以观察下当地守城的士兵手上武器以及身上穿戴地铠甲的情况。”
林洪听得格外认真。
许佑汐越是往下说,越是觉得不对劲。她忽然发现只要把“蜀王意图谋反”作为已知条件带进去,所有突发事件竟然都可以串联上了。
蜀地若想要向外发展,必定得把命门荆州城拿下,怎么拿?
所以他给白莲教姜跫提供了大量火药,试图将荆州变成人间炼狱,这时候他反而有借口从蜀地走出来,打着救荆州百姓的旗号,收复荆州,顺便建立根据地。
此时,刚好盛元皇帝带兵和瓦剌正面对抗,国内兵力空虚。若是刚巧盛元皇帝打了败仗,士气大败,他可以打着‘清君侧’的借口,直接北上攻下上京;即便朝廷和瓦剌一仗打赢了,他也会把这场胜仗变成惨胜。
可惜他到最后还是算漏了两点。
其一,荆州的水祸会被许佑汐拦下。
其二,盛元帝打了败仗后,瓦剌竟然起了直接夺取大乾江山的心思。
许佑汐想到这,突然回忆起,自己在瓦剌退兵之后,清理了一大批朝内忠诚度为负数的官员。
她当时还想着,瓦剌真是有钱,竟然能在大乾朝廷能买通这么多奸细……
这批被她清出去的官员,该不会也有蜀王安插的人吧?
“臣这就回去筹备。”
“去吧。”
关于蜀王这个人,确实有点细思极恐,如果这些事情都是他做得,那此人谋划这江山可有些年头了。
这些日子京城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发生,会不会是因为自己之前动了一大批他们安插在朝廷的奸细,让蜀王担心自己提前暴露?
许佑汐考虑着,如果以上的猜测成真,大乾恐怕又不得安宁了……
半个时辰后,御书房。
“陛下,《乾报》怎么写文章夸赞林洪这种小人!”刘继业气得脸色铁青,声音愤怒,“此人担任大理寺卿的时候,可没少制造冤假错案!我刘继业就算是死也做不出如此卑劣之举!”
“朕问你最后一遍,你写不写。”
“不写!”
“行,那朕自己写。”
许佑汐拿起笔,抬眼看了眼刘继业,别有深意道:“等这期的《乾报》发出去之后,全天下都知道,宗人令林洪林大人是当今皇帝亲笔写文章夸赞的栋梁之材。”
“陛下,您,您!”刘继业欲言又止,又满是悲愤,“您怎么能为了这种人脏了自己的手……行,臣来写!”
“写就对了。”许佑汐缓缓道来,“朕只是让你陈述事实罢了。‘两王贬庶案’是不是林洪查出来的,近几月来,各地宗室是不是行为举止都收敛了些,是不是因为林洪在调查他们的缘故。”
“是。”
“刘继业,你得学着就事论事,而不是因人论事,否则那就是不公。”
“可臣实在想不明白,陛下,怎么偏偏那么看重林洪一个小人!我大乾那么多清官好官,难道还比不上他一个林洪吗!”刘继业还是没放弃说服许佑汐改变主意。
许佑汐轻叹,刘继业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实在过于嫉恶如仇了,这脾气后面还是得想办法压一压。
“朕怀疑蜀王有谋反之心,此次将林洪派去蜀地便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