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神机营”出来,许佑汐大手一挥,以中元节祭祖为理由,放了朝中文武百官十五天不上早朝的假。
为了治理平顺县的水灾,七月初的时候,朝廷便派过去了近百位禁卫军。许佑汐打算安排好朝堂事务,自己就跟过去做督查。
离京前,许佑汐先下密旨让鲍首辅和孟尚书共同负责期间朝中事务,锦衣卫于薛敬负责维护京都安全问题,万一真遇到特殊情况,可持圣上令牌先斩后奏!
即便已经双重保障了,许佑汐还是觉得不放心,连夜去了趟慈宁宫。
之前崇久太上皇病未好,谢西西为了照顾他,两个人干脆一起都住在了慈宁宫。这会儿崇久太上皇病养好了,他又以慈宁宫清静为借口,赖着不肯走了。
于是乎。
太上皇、太后两人每日在慈宁宫中风花雪月作伴,听听话本、荡荡秋千,完全不用理会朝堂事务,简直过着神仙生活。
许佑汐来到慈宁宫的时候,估计也就是晚上七点多,结果宫里侍人惊讶道,太上皇、太后为了养生,这个点早已睡下了。
“……”
许佑汐恍然,原来她对于养生的偏爱,是来自‘家族遗传’。
罢了,见不到人就算了。
许佑汐吩咐周愧学,自己不在期间,所有奏折都送到慈宁宫去。
许佑汐觉得父女之间,怎么能还需要解释呢!明明一切尽在不言中,她亲爹一定会理解自己,并且完成好批奏折的任务的!!!
“陛下,那万一太上皇让臣先将奏折送到御书房,晚些时候他再去看呢?”周愧学很懂地低声问了句。
从以往经验看来,太上皇每次不想奏折的时候,都是用这个借口进行躲避的!
“慈宁宫住着的怎么能是太上皇呢,于理不合,送奏折离开之前,总得把太上皇请回德寿宫吧。”
“……”
许佑汐丢下满脸懵逼地周愧学,回宫就开始收拾行礼,准备连夜赶往平顺府。
许佑汐这次只带了往日随身保护的几个锦衣卫,她的计划是出宫后直接骑马赶路,顶多两个半时辰,足够她赶到平顺府,抵达当地再睡觉,明早还能晚点起。
没想到出了宫门,才发现今晚的上京街头竟然热闹得很。
“今天什么日子,街上竟然这么多人?”许佑汐遥遥看去,串串彩灯高高挂起,街上都是蒙着轻薄面纱地年轻姑娘。
“禀陛下,今日是七月初七,民间正在举办乞巧节活动。”锦衣卫徐令汇报着。
许佑汐这才想起来,七夕节,这还真是个大节日!
“走,过去看看。”
许佑汐把马丢给锦衣卫徐令,快步走到了人群中。
乞巧节的热闹程度,远比不上上元节那天,但今日街上的姑娘却要比往日都要多,姑娘们聚在一处很大庙宇的庭院里,庙前摆了张桌子,桌上摆了些水果和几块布料,姑娘们在皎皎明月地见证下,齐齐地朝天祭拜。
许佑汐过来凑热闹的时候,旁边妇人还好心劝了句:“姑娘进来一起拜拜织女娘娘,给自己祈个如意郎君。”
许佑汐深思熟虑,觉得自己还别拜了,主要她怕砸了织女娘娘的招牌。
中年妇人劝完就赶紧上前随着人群祭拜了,前面拜完的姑娘又结着伴笑着离开。
许佑汐从庙里退出来,不远处似乎还有个不知道是供奉谁的庙宇,不过里面走出来的男子多些。
奥,原来男子那边是拜魁星的。
妙啊,一节两用。
许佑汐东张西望凑热闹,直到被一阵鼓声吸引过去,走在街上地男子、女子纷纷顺着鼓声地方向赶过去。
“前面是有什么活动吗?这么热闹!”许佑汐好奇问了旁边和自己一样,不急不慢地走着的摇扇老大爷。
“前头有探花郎亲自授课。”老太爷蒲扇一指,满是了悟道,“姑娘你怎么不急着去听课?”
刚提到探花郎授课,许佑汐立马就明白过来这事是谁干得了。她没少在早朝上听到有官员弹劾——礼部侍郎容映冉为了普学,无不用其极!
有的说他堂堂一位朝堂三品官员,亲自跑去茶楼,把文学当成话本讲给百姓听,简直侮辱圣贤;
还有的弹劾容侍郎屡次大街旁直接开课,这行为和当街卖艺也无二了,有辱朝廷颜面;
许佑汐本来还想着帮容侍郎怼回去,结果这家伙自己就是个嘴炮,甚至都没给她留有发挥地余地!
当时,容侍郎直言,若想实现普学计划,必须让百姓心甘情愿地去学习。
如何心甘情愿?
你就必须要用他们所喜欢的方式去吸引他们,否则你就算拿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他们也能以脑子笨为理由,最后什么都没学会,白白浪费时间。
有官员不服气,还试图和容映冉打赌,他也找个了学堂亲自授课试图把容侍郎比下去,两人针对的都是普通百姓教学。
事实上不到三天,那位官员就愤而放弃了,还对着普通百姓怒极道:粗鄙之人,难以教化!
许佑汐从回忆中,被拉回了注意,远远瞄了眼,容大人特地选择了处挺高的擂台讲课。
据说这个擂台以前是给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