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薛敬认得鲍有今,这人似乎是陛下在国子监的同窗,为了避免陛下身份暴露,他很干脆地掉头离开。
许佑汐见到鲍有今,惊讶道:“还真巧,你们三个是一起来的吗?”
“没有,我就跟我爹顺路过来看看。姚太傅今天也来了,但是珮谣好像没跟他一起。”鲍有今失落道。
“怎么姚太傅不继续装病了?”
“可能觉得珮谣的婚事更重要吧。”鲍有今在人情世故方面还是挺通透的,倒有几分他爹鲍首辅的风范,“毕竟今天能来参加琼林宴的年轻男子,挺优秀的。”
“你这么喜欢珮谣,怎么不在姚太傅好好面前争取下?”许佑汐调侃了句。
“我也不娶她爹,姚太傅就算再喜欢我也没用。”鲍有今满脸愁绪。
“走吧,既然来都来了,你不进去吃点东西再走?”许佑汐好笑道。
“吃!进去吧。”
今年的琼林宴刻意没有给男客女客分席,但凡一同过来的客人,还是会被分在相近区域。
过来参宴的年轻姑娘大多都以轻纱遮面,大家都是窈窈窕窕的身段,衣裳普遍鲜艳,带着面纱谁也分不出谁来。
“等等。”许佑汐进内门前还不忘给自己多戴了层厚面纱,又掏出石黛在眉毛上稍作修改。
“哦……”
鲍有今疑惑地多看了几眼许佑汐改过的眉毛,倒也不至于很难看,可今年上京流是行这种眉毛吗?
刚踏进内门,许佑汐满眼都是熟人,还好众人目光都在那几位宴席的主人公身上,没多少人注意到门口这里。
“看吧,那个正在题诗喝酒的就是珮谣义父,姚太傅。”鲍有今小声道。
许佑汐闻言看了过去,只见姚太傅身穿着大红色官服,满脸喜气,半点看不出来大病过的迹象。
啧,这装病装得也太不走心了!
“陈榜眼果然年少有为,年纪轻轻便中了榜眼,前途不可限量!”姚大成端着酒杯来到前三甲那桌,好似不经意地提起道,“不知道陈榜眼可有婚配啊?”
“陈某已定下婚约,年后回老家完婚。”
“哈哈。”姚大成干笑了两声,“挺早挺早,那不知道廉探花有无定下婚约呢?”
“尚无。”
廉徊依旧板着脸回答。
姚大成听这话,精神来了,端着酒杯干脆在廉徊身边坐下了:“廉探花是哪里人啊?家里现在是几口人啊?师承那一脉?”
廉徊虽回答了所有问题,但也不热情。
“不知道廉小友可有成家的想法啊?”姚大成笑眯眯。
“没有。”廉徊斩钉截铁。
“没有!”怎么能没有呢!
“以后也不打算有。”廉徊义正言辞,“好男儿当志在四方,怎么能被儿女私情耽住脚步!”
“行吧。”
姚大成瞬间失去了所有兴趣,哼,这小子看着就很不善言辞,长相也就一般般,给自己当女婿果然还差点了点。
这么想着,姚大成的视线最后落下了头顶光秃秃的状元郎刘继业,犹豫片刻,欲言又止。
“……嗯。”
姚大成面对那光秃秃的脑门,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大概还是不能接受一个和尚当女婿的!!!
还是等他头发长出来再说吧!
姚大成满心悲愤,他牺牲多大啊,连病都不继续装,特地跑来参加琼林宴,难道就不能给他家姑娘赐个才貌双全地郎君吗!
许佑汐站在不远处,看热闹似得观望太傅姚大成端着酒杯,四处找年轻男子搭讪。
其实整个大乾朝堂都早有流传,太师公孙慕学和太傅姚大成这两位天子老师,都格外喜欢参加宴会,尤其喜欢在宴会上发掘年轻官员。
不过两人最大的差距就在于,每参加一次聚会,公孙慕学总能收获新的一批英年才俊做追随者;而姚大成每参加一次宴会,都得减少一批女婿候选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呆在许佑汐旁边桌的鲍有今,竟端着酒杯若无其事地凑到了姚大成身边。
“姚叔好。”
?
呵,说好地不刷姚太傅好感度的呢!
“有今都长这么大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姚大成随口敷衍了两句,目光还在四处观察。
“姚叔叔……其实,我,我今年也没婚配。”
“那你爹一定也着急了吧!姚叔叔特别能理解你爹此时的心情。”姚大成拍了拍鲍有今的肩膀安慰道。
“……”
鲍有今无比怀疑人生,为什么姚太傅眼里永远看不见自己呢!
许佑汐被这两人互动给逗笑了。
不过也挺奇怪,怎么姚大成看不上鲍有今呢?他刚才可是差点连出过家的刘继业都没放过。
“张侍郎的儿子,现在哪里念书?不念书啊……哈哈,没事没事,好久不见,就随便问问。”
才十几岁就不念书了,肯定和珮谣没有共同语言,这个也不行。
姚大成摇着头,继续搜索目标,这次他似乎盯上了,穿着便服过来蹭饭的于薛敬。
“这位小兄弟不知道是哪家公子啊?”
于薛敬表情冷漠地扫了眼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