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映冉将国子监弟子纷纷召集过来:“考核近半,该交税了。大家都是读书人,定不会做出偷税纳税的卑鄙行为。”
“理当如此。教员您直说要交多少吧。”有人附和道。
“首先,交货税。税额为货品售价的三十分之一。”
这要求也不算太过分,大部分人都在陆陆续续交钱了。
“李思,你们组怎么没交钱?”站在旁边的弟子好奇地问了句,“你们难道没进货吗?”
许佑汐坦坦荡荡:“没啊,我们只有两袖清风。”
“……”
这话,容教员分明听到了,但没反驳,看样子是真的。
“现在第二项税收,物品堆放许可税。你们既然在京都街道摆摊,自然少不了这项。上京城这项税收一般三月收一次,我按你们十天期限收。”
“第三项税:日常用品税。”
“第四项税:兴修宫殿税。”
“第五项……”
……
“第七项税:兵马税。”
“这又是什么税收!兵马税怎么也要找我们要!”不知道谁先问了出声。
“新帝御驾亲征,四十万大兵要吃要喝要军备,你们享受着他们带来的安定,不得付出些代价?”
诸位弟子虽忿忿不平,但也不得不继续掏钱。
等轮到许佑汐四人这里,许佑汐主动走上前:“若为兵马税,我们组愿出双倍。”
“你们该不会打算靠着三贯本金活到十天后吧!容教员,难道这样也合理吗?”
“若无所为,同交白卷无两样。”有了容教员这句话,原本侧耳听着的弟子们纷纷放下了心。
“好了,收税就暂收到这,改日继续。”
“还有改日?”
“我赚的银子全交税都不够,还倒贴了本金。”
容教员潇潇洒洒地满载而归,然而国子监的其它教员,包括乔司业都在屋子里恭候他多时了。
“咱这么对学生会不会太狠了些?他们也辛苦那么多天。”部分教员已经忍不住心软了。
“我可有多收他们半分?他们身为堂堂国子监弟子,未来的国家栋梁之才,总不会连这点小历练都过不了吧。”
乔司业摸了摸胡子,若有所思:“他们受苦不过数十天,普通百姓却是经年累月如此。下一步何时进行。”
“上京衙门能肯配合我们抓弟子吗?”
“放心,此事已有安排。”容映冉看上去胸有成竹,“我请了外援。”
这时,身穿红色飞鱼服,腰佩绣花刀的于薛敬大步踏入房间:“乔司业,容大人。”
见有锦衣卫过来,几乎所有教员条件反射般从椅子上站起,动作皆慌乱不已,生怕是自己的原因引来的这位大人物。
于薛敬似乎早已习惯,自己走到哪,哪里就是鸡飞狗跳一片的场面了,依旧非常有礼貌的打招呼。
“乔司业,这位是锦衣卫指挥使于薛敬于大人。”
这话一出,原本悠哉地几位教员差点当场跪下来。原本以为只是来个陪演戏的小人物,结果你把锦衣卫头子喊来干嘛!
在场众位,也就乔司业勉强维持了几分镇静:“不过是学生之间的打打闹闹,何须劳烦您呢。”
“乔司业客气了。需要在下做的事情,容大人先前已经告知我了,不过穿着锦衣卫官服可能不方便做这些,到时候可借府衙的官服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尊大佛,乔司业脸色略带苍白,把容映冉喊到一边,气愤吼道:“你有事在瞒我!”
“乔司业您放心,容某何时做过没把握的事情。”
“你容映冉觉得自己是天下顶聪明了吗!你今天要还是不说实话,就给我滚出国子监!我是老了,但还没糊涂。锦衣卫哪是那么好请动的,你究竟用了什么办法!”
容映冉叹气:“乔司业,不是我不说,而是我也没办法开口。”
“和荆州半年前的案件有关?”乔司业说的是‘三奇案’。
容映冉点头。
乔司业瞪大了眼睛:“你表妹?”
“我哪有表妹。”容映冉满脸无辜,在乔司业的手上,端正划下了一个“许”字。
许久之后。
乔司业冲容映冉挥手,好似接受了这则消息,叹气道:“你出去吧。”
容映冉刚走,乔司业依旧坐立不安,许久后,才下定了决心,立马启程拜访好友兵部侍郎孟之谦。
……
另一边。
许佑汐、鲍有今、何慕卿、珮谣四人每人手上拿着一个包子在吃。
“这考核赶紧过去吧,包子我都快吃吐了。”鲍有今满脸痛苦。
何慕卿也叹气:“包子固然好吃,但也禁不住咱们一日三餐,顿顿如此。”
“看开些,行军打仗的时候,连包子都没有。”珮谣这会儿显得接地气多了。
“我问过你们会不会烧饭,可你们竟然都不会。上京物价那么贵,有包子吃就不错了。”许佑汐怨念十足地咬了口包子,心中碎碎念,这是鸡腿馅、火锅馅、冰淇淋馅。
“我想吃元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