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要求,但他的情况毕竟特殊,比起杨海鑫和其他人,他太不稳定了。”
谢俞说话间,又从那堆文件里抽出一张纸,继续操着平淡的语气说着。
“这是杨淦在医院治疗期间,苏醒那一次,让人帮忙提交的辞职报告。”
接过杨淦的辞职报告,关海山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但他似乎是预料到了这个,并没有多大的惊讶。
报告上,就写了一段话。
“杨淦申请辞职,去你妈的。”
尾后四个字,似乎把一肚子的愤怒装填了进去,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
关海山冷哼一声,没多说什么,他已经习惯了这个老冤家的行事作风,这倒像是他的口气。
“这不规不矩的东西也算是辞职报告,你也要拿给我看?不批。”
关海山直接将这份报告丢在了一旁,不予理会,他的声音冷了下来:“用总部的回执回复他,就说海西城他还得管,他的伤我们总部管,让他好好养伤,休息可以,辞职别想。”
茶盏里的茶,又被他一饮而尽。
谢俞依旧是没有表情,他斜眼看了一下:“你用杨海鑫的死做文章,挑起争端向失控者团体发动进攻,现在却又来体恤下属这一套,你觉得杨淦会领你的情?而且你别忘了,海西城出事的时候,可是你用总部的调令,让海西城收容监管部的人去收容方世军,我觉得杨淦如果不是少了一条胳膊在医院里养伤,他现在应该正用双手掐着你的脖子呢。”
少有的,谢俞竟然会开玩笑,当然,关海山知道,这家伙从不开玩笑。
他说的是真的,如果杨淦不是因为杨海鑫的死,愤怒之下找美食俱乐部的人泄私愤,从而丢了胳膊,以他那暴脾气,现在就算不在总部,也在来总部的路上。
关海山冷冷看着谢俞:“我的做法违反了处理局什么规定吗?”
“再无重大紧急事件情况下,并且地方处理局还有最高行政人员存在时,总部是无权干涉行动指挥的。”
谢俞就像是一个无情的播报机器。
“啪!”
茶盏被高高举起摔碎在地上,茶汤四溅,流了一地。
关海山愤怒的瞧着他,因为情绪的激动导致胸腔起伏不定。
“那是因为他们海西城太过分了!收容了方世军却不给总部汇报,总部要求将方世军押送过来,也不给任何回应,怎么?他们是要起义嘛,还是要革命!跟总部对着干!到底他们海西城是总部,还是我们这栋大楼是总部!”
“不就是因为方世军是方哲的舅舅吗?但他方世军就是犯法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他一个狗屁不是的方哲,算什么东西?”
“我安排调令怎么了?哪一个不是按照流程来的?我以权谋私了?就算我关海山有,也不是你谢俞在这指手画脚的!你去向上面反应,只要有一点违规的,我关海山的位置让给你坐!”
“杨海鑫死了,跟我调令有什么关系?他是我找人暗杀的?”
大声的怒吼彻底宣泄了心中积压许久的情绪,关海山逐渐恢复了冷静,语气也变得和一开始一样生冷。
“我知道,底下的人对于我以杨海鑫殉职的事作为导火索,打破沈三问一直以来贯彻的失控者平和局面抱有怨念,但能怎么办?人已经死了,我们不利用好剩余的价值,他们又会怎么说?人的嘴巴是永远堵不住的,不管你怎么做,都会有不一样的声音出现,你永远也堵不住。”
“沈三问的理念太理想化了,失控者是什么,那就是一群精神病,一群疯子!这个社会被他们接管,最后的局面就是大家都会发疯,我们异常犯罪处理局的宗旨是什么?我们创建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保护那群普通的老百姓,保护这个社会继续稳定的发展下去。当疯子掌管这个世界,那还有什么秩序可言?”
“我知道,我知道。”
关海山慢慢站了起来,目光望向窗外的蓝天,微微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也尽显萎靡。
“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关某人一直窥觊于总部长这个职位,但我真的是想坐上这个位置?意义何在?我就只是想打破平和的局面,为普通人多争取一些空间。你是管情报的,你应该清楚,失控者每年增加的数据,已经呈阶梯状迅速上升了,我们再不扼制住,后果非常可怕。”
“非常时期当用非常方法,尽管是极端了些,但万一成功了呢?”
关海山说完这些,就像是一颗泄了气的皮球,瘫在了沙发上,他的目光落在那位西装笔挺,看着很斯文的男人身上,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谢俞只是轻轻笑了笑:“我没有别的意思。”
“呵呵。”
关海山也笑了,他没有言语什么。
谢俞停顿了会,问道:“那你这场豪赌,倘若输了呢。”
“什么都不做,也是输,做了就算输了,也无怨无悔了,说明注定如此,那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也看不到了。”
谢俞听着关海山的回答,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他起身收起那叠文件,就像是端菜的服务员,捧着文件朝门口走去。
临关门前,他探着脑袋问道:“当上总部长,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