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跑?”
看见地上那条断臂五根手指立起,宛如蜘蛛细长的腿脚扒在地面上,正在缓慢行走逐渐靠近大门,似乎想要逃脱出去,方哲直接一脚踩在了断臂上,狠狠踩着,让这个恶心玩意儿无法动弹。
断手并没有挣扎,五根完全白骨化的手指也没有被方哲踩断,它好像与什么东西断开了联系,重新静静躺在地上,和先前一样。
不远处胖子还陷入昏迷当中,是方哲击打的力度太大导致,还是胖子大脑受到了刺激引起的,方哲并不清楚。
但可以肯定的是,胖子刚刚差点又被控制了。
眼下没办法继续从胖子口中得到相应的解答,但矛头已经指向了头顶,那个神秘的六楼。
不管公寓楼内失控者们受到的诅咒是否与六楼那位神婆有关,也不管掷筊杯的人到底是不是那位神婆,但六楼这个地方,方哲是一定要去的。
不过在去之前,方哲冷静整理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他不得不面对一件事实,人格交替后的另一个后遗症,短时间内,他没办法呼唤出夏燃。
这就代表着,接下来要么他得独自面对危险系数较高的失控者。要么就需要用到缘时铭给予的特殊药丸,像是开盲盒一样,随机开出一个人格出来,至于开出来的会是杜笙,还是那败家娘们,这都说不准。
这两个应对方案都不乐观,如果公寓楼内其他失控者都能像胖子这样,凭借赤手空拳就能解决,当然再好不过,但方哲不会忘记,断臂男是如何死亡的。
他清楚记得,自己亲眼看到乌鸦穿过了断臂男的双眼,造成了两个血窟窿;
断臂男的脖颈,还有一道锋利且隐秘的伤口,这种贯穿伤方哲可没把握能够轻易躲过去,他现在的身手顶多对付下D级别的失控者,对付C级别的勉强能跑,但再往上提几个危险等级,他就只有等死的份。
但如果吃下药丸,叫出来的是杜笙那爱哭鬼,方哲更是不敢想象。
头疼,真的头疼,物理疼痛和精神疼痛叠加在一起,让方哲苦不堪言,人格互换造成的身体负担目前还没有完全退去。
方哲用右手轻轻按摩着太阳穴,他闭上眼睛,将目前掌握的所有线索汇聚在了一起。
“六楼的掷筊杯每天会出现三次,早上中午和晚上,早上会发生什么暂时还不清楚,但中午整栋楼的失控者都会被操控,听从幕后主使的指令,成为傀儡。晚上掷筊杯的声音响起后,所有失控者都会回到自己的房间内,然后腐烂的行尸就会出现,这应该是某种规律。”
“我记忆中这栋公寓楼的楼梯只能达到五楼,并没有路通往六楼,但这栋公寓楼一共有两个楼梯,我只走过中间这个居民楼梯,最右侧的应急楼梯我还没有走过,不知道那里有没有通往六楼的路,不过可能性应该不大,通往六楼的路应该是被某种能力给隐藏起来了,至于是幻象迷惑还是空间扭曲,这个就不清楚了。”
“目前五楼我所见到的每一位失控者,他们受到的诅咒惩罚和他们自身的经历都有关系。不停喝水的年轻男人,是因为他的自私,他把饮用水藏起来的不道德行为,让他被惩罚喝水喝个够,他的失控能力应该与水有关,并且危险等级绝对不低于B级,是我最头疼的一个点。”
“断臂男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他教育孩子凡事要留一手,结果他受到的惩罚就是真的留了一只手。他死亡的时候我检查过他的尸体,虽然他两条胳膊完好如初,但其实左臂的胳膊根本不是他自己的,而是缝合上去的,看那个缝合手法,倒是挺专业,应该是一个有受到过专业训练的人才能缝合出这样的效果。不过小胖没有提到公寓楼内有哪位住户的职业是医生,不过我心目中倒是有一个猜想。”
“虽说断臂男已经死了,但相较于全部人,他的惩罚是最轻的,或许是因为他的教育理念其实并没有多大问题,只是他的儿子歪曲了这个道理。做人凡事留一手,并没有什么不妥。不妥的,应该是父子间的表达和理解都出现了偏差,但不可否认,喝水男道德如此,断臂男的教育也的确有点问题。”
“抽自己巴掌的女人和她的孩子,虽然从小胖的描述内容来看,这对母子算是公寓楼内除了鸟笼老头外最正常的存在,但她和她的孩子还是受到了诅咒,并且诅咒内容十分恶毒,甚至比断臂男的还要严重。”
“女人的诅咒就是她不断抽打自己耳光,这个应该和她爱聊八卦爱嚼舌根有关。但小男孩的诅咒是什么?我记得见到他的时候,他不断发出类似于小狗呜咽的叫声,吐舌头的举动也和小狗很像。”
“狗?我的天,这诅咒真恶毒啊,让我不得不想起那个‘大哥哥来玩吧’的阴影了。这对母子究竟做了什么事,会遭受如此恶毒的诅咒,难道真的和胖子说的那个传闻有关,就因为女人说了六楼那个神婆和鸟笼老头有一腿?这栋公寓楼可真乱啊。”
“可是既然如此,如果矛头真的指向六楼的神婆,那她既然和那个鸟笼老头是旧相识,为什么老头也遭受了诅咒呢?鸟笼套头,只是单纯因为老头爱遛鸟?哇,那老头这爱好,鸟笼套头没有用啊,得多套条裤子才行。”
“嗯,看来多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