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神明不会食言。”
席存希念叨了一遍刘亮刚刚说过的话语,但她完全不理解是什么意思。
以至于她觉得这个满头银发的男人脑子可能有些不太正常,要不然为什么头发颜色都跟别人不太一样。
“还是大哥哥好,温柔又善解人意,最主要头发也和小希一样是黑色的呢。”
席存希甜美的笑着,不再继续纠结那句话。
火焰持续烘烤着茅草屋,外边那层厚厚的黑色物质缓缓向上飘着黑气,但厚度并没有减少多少。
席存希不理解刘亮的做法,她刚刚明明问过了,方哲是不会在意这个人的死活,可他为什么还要救里边那个快要死的人。
所以她就这么站在一旁看着,看刘亮面无表情的用火焰焚烧着不远处那间简陋的茅草屋。
不过看得出来,刘亮很轻松,哪怕持续了这么久,他也丝毫没有损耗过度的样子。
可能是待得无聊了,也可能是听到方哲许下过诺言的可能性。
总之刘亮就看到席存希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停止火焰。
然后这小萝莉就独自一个人靠近茅草屋,用手在茅草屋外边,做出了挖东西的姿势。
小萝莉就这样伸手挖着那些黑黑的,黏糊糊的诅咒体,往嘴里塞着,就像是一个用手在冰淇淋桶里挖冰淇淋,然后往嘴里塞的贪吃小女孩。
席存希吃得很快,茅草屋外的那厚厚一层的黑色诅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快速消失。
随着她吞噬着这些诅咒,裸露在外的白嫩肌肤上布满了一圈又一圈黑色的纹路,像是斑马纹一样。
刘亮就这么瞧着,似乎丝毫不惊讶。
没多久,茅草屋外没有一丝一毫的黑色粘稠物,席存希打了一声响亮的饱嗝,拍了拍圆鼓鼓的小肚子,竟然就直接往地上一坐,抠起了牙缝。
她一边抠,一边还冲着刘亮使了个眼色,得意十足。
整个院落变得安静了起来,刘亮走近茅草屋,轻轻敲了敲那扇木门。
“咚咚咚。”
沉闷的声响像是在敲击着心脏。
刘亮敲完门后,立马朝后退了几步,双拳握紧。
“吱呀。”
木门打开,一个浑身散发着黑气,面容十分憔悴的男人就站在那,一手扶着门框,显得虚弱无比。
黑气并非是“传唤者”死亡来电的诅咒,而是他自身能力散发出来的。
苏冀侧过头,双眼紧闭躲闪着外界的阳光。
他在黑暗里不知道苟活了多久,暂时还没办法适应光亮。
但外部的新鲜空气,让他下意识贪婪的吮吸着。
刘亮静静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由衷的佩服,这个男人强大的求生欲望。
失控者对于食物,水分,睡眠这些需求都已经不太重视了,最需要的,是精神上的稳定。
他能想象到,眼前这个男人在暗无天日的黑暗中,时时刻刻承受着诅咒的腐蚀。
这也是他为什么在敲响木门后,立马握紧拳头做好防御姿势的原因。
因为极有可能,里边的人精神已经彻底崩溃,完全陷入到了失控状态,这就代表着,放出来的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丧失理智的野兽。
但让刘亮没想到的是,这个人情绪似乎还算稳定,除了尽显的虚弱外,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
习惯了阳关后,苏冀一点一点的睁开了眼皮,他第一眼见到的,就是眼前这个满头银发,戴着金丝框眼镜,一身儒雅气质的帅气青年。
除此之外,他还看到那个肚子圆鼓鼓,一边抠着牙缝,一边不停打着响嗝的小萝莉。
以及不远处停着那辆车里,坐在驾驶位上的那名戴墨镜的女人。
苏冀扶着门框,没有走出来,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因为极度缺水而干裂的双唇,操着沙哑的嗓音问道:“你们是谁。”
刘亮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浅浅一笑。
他用一根手指轻轻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腿上挂着的那条用来装饰的细长金绳因此也抖动了下。
“别明知故问了,燕城第三号分局大队长苏冀,你作为特级搜查官,不会认不出我的,我想我的相片,你很早之前就看过。”
刘亮爽朗的笑着,镜片折射着光。
“咳咳。”
苏冀咳了几声,估计是太长时间没有喝水,又说了话,导致嗓子干哑难受。
他笑了笑,并没有被揭穿的尴尬,而是在心里沉思着,眼前这名男人,言行举止是那般的优雅,可却给人恶魔的感觉。
苏冀收敛了笑容,表情开始严肃起来:“海西城A级头号收容对象,‘火祭者’刘亮。汽车内那名女子,应该就是A级失控者‘暗黑女’尹洋洋吧。不过那个小萝莉,我就真不清楚了。”
“咳。”
苏冀又咳了一声,随即笑道:“你们这是一家三口出来游玩吗?不过我真没想到有一天会被失控者给解救。”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一道黑色如闪电般的影子一闪而过。
席存希就像是一条蛇一样,盘旋在苏冀的脖颈上,粉嫩得如同莲藕的双臂直接锁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