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池坐在驾驶座久久都没有下车,不过很快发现大家都只是好奇,没有歹意。
听了何润琦的声音,这才松开安全带,下了车。
他们不但给了孩子们派发糖果,何润琦还挨家挨户给大家送去一些礼物。
听别人在山头呼喊,说何润琦回家了,他的父母扔下农具,一路奔跑回来。
何润琦看到脚底沾着泥巴的父母,鼻头有些酸楚。
过年为了赶沙寨钼矿项目的进度,大年初二就离开了家,这一晃,又是大半年过去。
感觉父亲额头上的皱纹又深了一些,母亲手上的老茧更加坚硬了。
“这是我大学的同学,也是我们公司的同事。”何润琦介绍了一下戴应池的身份。
“我现在是何润琦的下属。”戴应池忘了一路上的艰辛。
“进来坐。”
屋子虽然很老了,地面也是泥土地面,但是打扫的干干净净。
除了何家的人,村子里的其他人,也都闻讯赶来。
亲戚就都进了屋,其他人则是站在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为了好几圈。
几乎全村人都来了。
听说何润琦成了大老板,开着车子回来,大家都想过来沾沾光。
村长也来了,嘴角叼着旱烟。
七十多岁了,大概是走一段路过来有些累,坐在了屋内的小板凳上,一边拿着旱烟磕地面,一边庄重开口:“你们何家的娃儿总算是熬出头咯,这是我们全村人的光荣!”
何润琦和戴应池坐了下来,刚喝了一口水,何润琦一看村子里的人基本上都来了,干脆也就不耽搁,把正事给办了。
他把喝水的碗放在地上,朝村长和父母郑重道:“我这次回来,有个正事,想要跟大家商量一下。”
“你现在是我们全村唯一的大学生,你有什么事情,那就是我们村头等大事!”村长终于点燃了旱烟,吧唧一口之后,对何润琦表达了足够的尊重。
“是这样的,我们公司在国外有一个勘探项目,需要招三五十名身体健康,吃苦耐劳的工人。”
何润琦刚刚说完这话,屋里屋外的人,顿时热闹非凡。
“当工人好啊,当工人有工资!”
“听说是在国外,咱们干不成,绝对干不成。”
“国外在哪里哟,多远嘛?”
“我听说邻村有人去南方打工,赚了大钱,一个月好几百!”
“要去打工,也得有关系才行,没有人带,你都找不到地方。”
一看大家吵得不可开交,老村长把旱烟敲击在凳子上,板着脸喝斥道:“你们吵什么,先听听何家娃儿把话说完!”
老村长在村子里德高望重,向来是一呼百应。
大家这才渐渐停止了争论,一个个脑袋,角度一致的望向何润琦。
“奥国距离我们很远,我们要过去,要到燕京,然后再从燕京坐飞机飞跃海洋过去。”
何润琦知道村子里很多人没什么文化,尤其是上了年纪的人,所以也没打算解释太清楚,“我这次回来,就是想看看大家,有哪些人愿意跟我们一起去工作。”
“要坐飞机?”
“一个月有没有几百块钱嘛?”
“我们吃的,住的,怎么办?”
“邻村去南方打工,自己带个铺盖,过去有个地方睡就行了。”
大家有吵了起来。
何润琦双手往下一压,很镇定自若,“去那边干活,大概是半年到一年的时间,每个月工资一万,包吃包住!大家完全不用担心被子、衣服,我们会给大家统一购买。”
“工资多少?”有人发问。
大家其实听清了,但是不太敢相信,以为听错了。
“一个月一万元钱!”何润琦笑着说明。
“镇上的那些当官儿的,一个月才一千多元钱,去打工有一万元钱一个月?”
“这可不得了,这要是干一个月,顶的上我一辈子攒的钱。”
“老栓你攒了一万元钱?厉害呀,你是我们村的万元户!”
“真的假的?”
大家这一下,彻底炸开了锅。
他们也不是对这样一笔钱没有概念,只是觉得这个数字,太过于震撼,超出了想象的范围。
平常大家在村口闲聊,说起邻村某某出去打工,一个月赚五六百,都羡慕得不得了。
大家也都想出去打工赚钱,可惜没什么文化,也没人带头。
偶尔出去打工的,也都是在附近找找零工,一天赚十几二十块钱。
一万块钱一个月,这是多少钱?
他们不敢想象,手头也没这么多钱过。
老村长沉默的思考了很久,又用旱烟敲了敲凳子,问道:“你说一个月一万,这个钱,我们不敢想。我们种玉米,一家几亩地,一年到头挣不到几百块钱,孩子们上学的生活费都不够。”
村子里确实是这么个情况,一个孩子上学,那都是全家勒紧裤腰带,甚至要跟村里人借钱。
当初何润琦上大学的时候,何家就跟全村人,挨家挨户的借钱。
老村长还是比较老道的,见过世面,声音沙哑道:“我去镇上开会,他们说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