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办公桌上一个没有寄件地址和名称的快递,山猫有些兴奋激动,同时也有些忐忑不安。
打开快递,里面是一封信。
山猫没有先看信的内容,目光首先移向信末尾的落款处,那里写这‘左丘’两个字。
对于这个名字,他的感情很复杂,崇拜有之、羡慕有之、嫉妒有之、不甘有之。
他是天京大学的高材生,才高八斗读书万卷。
他最先跟着陆山民,两人有着朋友之谊。
他最得山民哥信任,了解山民哥一切的秘密。
他现在正为山民哥谋篇布局,而自己只能在东海干着急。
山猫叹了口气,开始看信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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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家族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康熙年间的权臣纳兰明珠,其子纳兰性德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特别在诗词上造诣非凡,“纳兰词”在清代以至整个华夏词坛上都享有很高的声誉,《木兰花令·拟古决绝词》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拨动了多少人的心弦,到如今仍被人反复传诵。
纳兰家族世代为官人才辈出,并一度位极人臣,通过血缘、婚配等与清王朝构成千丝万缕的联系。
满清的倒台,纳兰家族的辉煌也随之不在,家族成员分崩离析散布于华夏各地,其中大部分改了姓。但其中一支迁移到东北定居的族人,不但继承了祖辈的姓氏,同时也继承了祖辈血脉中的高贵。
经过几代人的努力,一个大家族已经渐渐崛起,表面上虽不如祖辈那样显赫,但骨子里暗藏的底蕴已经不遑多让。商界、政界、学术界,都有着纳兰家的身影。
纳兰文若虽已90岁高龄,但仍然耳聪目明,一天能走十几公里路,一顿能吃两碗饭,每天看书三四个小时而不感到疲惫。家族的事务虽然交给了儿孙辈打理,但大大小小的事情依然瞒不过他的眼睛。
纳兰家家训严格,讲求父慈子孝长幼有序,讲求站如松坐如钟,讲求食不言寝不语。尊崇“礼”和“理”。
所以所有家族成员不管是在外还是在内,个个儒雅大气,温厚谦恭。整个家族的气质影响着每一个人,每一个人的气质又汇聚成纳兰家巍峨气象。
当然,有一个人是个例外。
纳兰子建双手插进裤兜,走起路来左摇右晃,脸上还带着略显痞气的嬉皮笑脸,与门口的管家打了个招呼,抬脚跨进了院子。
纳兰文若正半躺在藤椅上看书,见纳兰子建走了进来,眉头微皱。
“没个正形”!话听上去像是在训斥,语气上却充满了慈爱。
纳兰子建嘿嘿一笑,半蹲在纳兰文若身旁。
“爷爷,看什么书呢”?
“明知故问”!
“嘿嘿,自打我出生就看见您拿着这本线装版《论语》,翻了二十多年,书都泛黄了,要不我明天送您一本精装典藏版的,比这个看着带劲儿”。
“胡说八道,你小子刚出生的时候哪只眼睛看见我拿着这本书了”!?
“夸张,我这是一种夸张的手法”。
纳兰文若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坐着好好说话”。
纳兰子建笑呵呵讨好的说道:“当孙子的怎么能坐着说话,我蹲着,蹲着更显对您的尊敬”。
纳兰文若好气又好笑的说道:“别在爷爷面前卖乖了,说吧,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被你大伯还是被你爸给抽了”。
“哪能啊”!“我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调皮捣蛋的事儿早不干了”。
“呵呵,谢天谢地,我的小祖宗终于长大了”。
“老祖宗,我这几个月可是闭门不出,埋头苦读《论语》和《孟子》,较之于以前,又多了一番体会”。
“额?说来听听”!
“孔子曰仁,孟子曰义。这两本书弯弯绕绕废话了一大篇,无非就“仁义”两个字”。
纳兰文若捋了捋胡须,笑着说道:“具体点”。
纳兰子建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腿,干脆跪在了地上。
“仁者,仁者爱人,义者,舍身取义。所谓‘爱人’,孔夫子讲有教无类,也就是人人可‘爱’,所谓取义,孟夫子讲义无大小,也就是人人可‘义’”。
纳兰子建抬头望着纳兰文若似笑非笑的眼睛,问道:“爷爷,你说我是不是进步了”。
纳兰文若合上手里泛黄的《论语》,淡淡道:“你说的是墨家的兼爱吧”。
纳兰子建嘿嘿笑道:“不管什么爱,总之人人都充满爱,世间将无比的美好”。
纳兰文若一双老眼精光熠熠,紧紧的盯着纳兰子建。
“我记得你从小就对家族的规矩教条充满反感,常常干出些天怒人怨的事情,这话可不像是你说出的。去了趟东海,转性了”?
“嘿嘿,爷爷,你知道我在东海有个至纯至善的表妹,每次和她见面之后,多多少少会受到她的影响”。
纳兰文若眯着眼笑道:“是吗”?
“当然”,纳兰子建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虽然常常干些离经叛道的事情,但爷爷你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