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打光一个弹匣的子弹。何世昌还在平静地看着他。他诧异地看着自己手里的武器,突然醒悟过来:“空包弹!”
何世昌叹息一声。孙晓波拔出手枪上膛。门“咣当”被撞开了。王涛跟两个特警冲进来按倒了他。孙晓波被按在地上,上了反铐。方局长面色严肃地出现在门口。孙晓波被拉起来,方局长看着他:“你隐藏得真好啊,差点儿就让我锁死了我的老战友。”孙晓波无语。
“带走吧,回头我再跟他谈谈。”
王涛抓着孙晓波,将他带出去。
方局长回过头,看着何世昌:“您受惊了。”
何世昌笑笑:“早就想到白头雕不会那么笨,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多活几天。”
“你儿子也很安全。”
“那就好。”
“你先休息,我还有事要做。老伙计,当你在世界媒体面前出现,会是一场风暴。我可等着看电视呢,好好表现啊!”
何世昌颔首,笑着点头。方局长笑笑,转身出去了。方局长走出医院大门口,王涛开车过来。方局长上车:“还有最后一件事情没有了结,去疗养院。”王涛开车出发。
孙晓波坐在询问室里,目光呆滞。钱副厅长站在对面,默默看着他。桌子上面摆着一排衣服,都是钱副厅长的。所有衣服的第二颗扣子,全部被拆卸下来,放在下面很整齐。钱副厅长拿起一枚扣子打开,他举起里面的窃听器:“你居然对我采取这种手段?”
“对不起,钱副厅长……”孙晓波不敢看。钱副厅长把窃听器丢在桌子上:“我万万没有想到,我的秘书居然会是何世荣的鼹鼠!”孙晓波不说话。
“难怪所有的证据都会怀疑到我的头上,你对我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甚至对我采取特务手段,在我的身上安装了窃听器!你这不是一般的胆大妄为,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事情已经这样了,钱副厅长。我说什么都没意义了,对不起。”
“你是对不起我吗?你是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对不起组织上对你的信任和培养!你从一个农家子弟进入公安院校学习,一直到出国接受更高级的教育——你现在就一句,说什么都没意义了,来搪塞我吗?”
“您都想知道什么?”
“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下水的?是在国外留学期间吗?”
“不是,何世荣确实发展过我,但是被我拒绝了。这一点,我已经向组织上做过汇报。”
“那是什么时候?”
“在我成为您的秘书以后。”
“难道是我对你的管教不严吗?”
“不是。”
“还是我没有给你做出好的表率?”
“您严于律己,勤俭奉公,确实是值得尊敬的公安干部。”
“那你为什么还会走入犯罪的深渊?!”
“钱副厅长,您别问了。”
“我是以公安厅副厅长的身份在跟你谈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难道还需要我告诉你吗?”
“正是我的公安常识告诉我,这个案子,您确实需要回避。”
“为什么?”
“因为……牵涉到您的女儿。”
“安露?这是怎么回事?”
“我是安露的男朋友。”
钱副厅长一震,头晕。孙晓波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钱副厅长稳定住自己,凝视孙晓波:“你说什么?”
“我是为了安露走上这条路的。”
“安露是个盲人,是个歌手——她跟何世荣有什么关系?”
“安露跟何世荣没关系,但是她是个盲人,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歌手——她能有今天,您难道从来没想过为什么吗?”
钱副厅长注视着他。
孙晓波继续说:“是我出卖了自己的良心换来的黑心钱,扶持她走到这步的。”
钱副厅长指着他的鼻子:“你什么时候跟安露好上的?”
“在我成为您的秘书,秘密照顾安露的生活以后。”
“具体时间?”
“三年前,那时候安露还是个大学生。”
“你什么时候跟何世荣勾结上的?”
“安露毕业前夕,想办一场演唱会。为了这笔钱,我找一个当老板的朋友求助,是借款。我没想到他是何世荣的人,也没想到那张借据上的签字,会成为我效忠何世荣的签字。我不敢向您汇报,因为那样不仅影响到我个人的前途,也会牵连安露,她是那么无忧无虑的女孩子。”
“然后呢?”
“我就这样一步一步走进了深渊,再也无法回头。”
钱副厅长注视孙晓波。孙晓波说:“安露的命运坎坷,我想尽我所能帮助她……”
“住口!不许你侮辱安露,她根本不需要你这样的帮助!不出名怎么了?她会比现在更快乐,更自由!你搞什么,你他妈的胡搞什么?啊?!安露怎么办?安露能不能承受这样的精神打击?她的未来怎么办?在你迈出犯罪那一步的时候,你想过这些后果吗?”
“想过,所以我想安排她出国演出。”
“然后你就带着安露,带着我的女儿在国外流亡?!”
孙晓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