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影。
江肆无声一叹:“你不用吓成这样,我又没有要怎么你。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亲近你不是因为不知检点,更不是对谁都可以。”
宋晚栀攥紧了手指,没动也没说话。
江肆在她身后轻嗤:“知道你干干净净不喜欢我,也知道你心里藏着别人,但很明显你们没在一起,那你就不能怪我惦记你。”
“……江肆,”宋晚栀背对着他,眼睛湿潮得厉害,她慢慢低下头去,“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就算在梦里我也从没敢梦见你说喜欢我。
就算听见你说喜欢我的那一秒我竟然觉着下一秒就世界末日好像也没关系了。
江肆压着门板的指节隐忍地叩紧。
他停了几秒,喉结下哑出声轻笑:“看着安安静静柔柔弱弱的,怎么放狠话就这么利落?”
“…对不起。”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江肆懒了眉眼,问,“我没想今天跟你表白,所以没做任何应急预案,但说都说了,你又不能装没听见。”
宋晚栀扶着门的手慢慢垂下来,像凋零的花瓣那样,她背对他的声音很轻,仿佛风一吹就能散碎开:“我会去找余教授说清楚。”
“嗯?”
“无人中心,我退出。”
“……”
背对还低着头的宋晚栀没看到,身后江肆听到她的话时,眼底情绪像灰烬里黑漆漆的火焰那样蓦地一跳。
清隽面孔上故作的懒散轻慢都被扯出几分难抑的躁意。
江肆胸膛微微起伏,他将视线避开女孩纤细的后颈,落向旁:“那学生会呢。”
“我尽可能不出现在你面前,”宋晚栀紧咬了下唇,“如果你还是觉得不满意,那我…也会自己辞职的。”
江肆终于还是没忍住,侧过脸气笑了:“你还真舍得,费了那么多努力才进来的,现在为了躲我居然撇这么干净。”
“只要你不觉得困扰——”
“我有什么好困扰的,”江肆笑着打断她,“我又不会叫你如愿。”
“?”
宋晚栀一怔。
不及她回神,手腕上已经一紧,她被身后那人攥着胳膊转了一百八十度,然后直接被抵在门前。
“是不是我表现得太和善,让你有种我很善良的错觉?”江肆手臂撑在她头顶,恶意地俯身下来,“你想和我保持距离,我就会答应了?”
宋晚栀眼神还茫然着:“是你说……”
“哦,或者你是觉着,我会因为跟你告白被拒,而受挫,而以此为耻?”江肆咬着唇侧低笑,“你也太高估我的羞耻心了,栀子。比较起来,还是我利用你的自责情绪来最大限度地占你便宜——这样更符合我的脾性。”
宋晚栀懵望着他,混沌复杂的情绪都被冻住了似的。
江肆黑着眼眸,忍了好几秒才克制地摩挲了下拇指关节,没有放纵自己低头下去攫吻那两瓣像栀子花瓣似的微微张阖的唇。
尽管他心里发了疯似的想把它弄得颜色更深、更艳丽。
“…总而言之,”江肆哑着嗓音撩起视线,“别幻想保持距离。我答应过长辈们会照顾好你,那我至少就会尽到做哥哥的义务。”
宋晚栀终于反应过来什么,她有点慌了:“什么是做哥哥的义务?”
“有待试验。你要是觉着过分,随时可以回去跟我奶奶告状,”江肆一笑,“虽然我算不得良善,但还算有自我约束的良知。”
宋晚栀眼神一松。
江肆却又不紧不慢地衔上了:“所以,以后我会忍不住欺负你。但尽量不欺负哭。”
“……!”
宋晚栀现在就快被他气哭了。
她有心反抗,对上江肆却一点招数都用不出。
江肆说完已经大大方方退了一步,没事人似的松散着笑,还低眼示意了下她手里攥得不成样子的纸袋:“那是什么。”
“……”
宋晚栀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再想藏也晚了。
她沉默几秒,心里自我安慰着怎么说也是她咬了他、还让他在校内校外的论坛里被当成谈资,就算是对他的补偿了。
宋晚栀将纸袋递向江肆:“擦伤口的药。”
“你去校医院买的?”江肆一停,松散笑意下,眉却微皱起来。他心算过距离,又瞥了一眼她脚踝,眉就皱得更明显了。
宋晚栀没看他,也就没察觉:“嗯。你记得看说明。”
江肆却没接。
宋晚栀等了好半天,茫然地转回来:“你不要吗?”
“要,”江肆回神,随口应了,“你来吧,我看不到。”
宋晚栀一怔,回过神她又红了脸:“我,你可以照镜子自己弄。”
“没镜子。”
“那就回,回寝室以后。”
“回得太晚,熄灯了。”
“也可以明早——”
“啧。”江肆轻笑了声打断她,“让你帮我抹个药膏就这么难,哥哥白疼你了?”
“…………”
明知江肆不怀好意,但宋晚栀就是做不到特别有出息地把药膏拍到桌上,让他自己擦。
她闷了几秒,低头去拆纸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