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不等胡杏儿有所反应再次开口道,“听说你和马秋娘关系很好?”
胡杏儿脸上更加惊讶,看向苏晴的眼神多是不解。在她眼中,苏晴就像那皑皑白雪,高傲洁白,万万不可能与马秋娘有所联系。
不,不仅仅不该有联系,就是让苏晴听到这个名字,都是对眼前人的侮辱。可偏偏那个名字从苏晴的口中说出。
“我与她不过是同病相怜而已,说不上关系很好。”
“她不见了你可知道?”
胡杏儿点了点头,随即又警惕的看向苏晴,“公子为何要打听马秋娘?公子是何目的?”
苏晴微微侧过身,“这位京兆府林捕头你该认识才是,我们是京兆府的人。”
这话,苏晴说的尤为别扭。要换做以前,苏晴张口闭口一个本官说的极为顺口。但如今,虽是官身却不当值,协助查案却是无名分,介绍起来有些费力。
但好在这个时代百姓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一听到官身立刻就本本分分起来。
“不知是大人驾临,贱婢参见大人。”
“本官问你,你与马秋娘关系如何?你何时发现她不见了?”
“大概是初二那天,我弄来了三匹绸子,马姐姐女红好,想让她给我们两做两件衣裳。去敲了门,家里不见人,透过窗看,家中似乎被收拾过,这才知道人已走了。”
“你发现她不见为何没有去找,没有去打听?”
胡杏儿脸色微微不好看,“马姐姐早就想离开京城了,与我说了不止一次。在京城,她受尽白眼,走在街上都会被人吐口水泼粪,她一直想去个没人知道她的地方。要不是为了那个男人,她早就走了哪会在京城多待?
她去寻她喜欢的生活,我为何去找她,为何去打听?等到马姐姐安顿下来,我想她会给我写信告诉我她的下落。大人找她所为何事?您可以过段时间再来,那时我可能收到信了。”
“你收不到信了。”苏晴淡淡的说道。
“大人此话何意?”随即想到苏晴的身份,还有身后站着的林威身份,脸色骤然间一白,“大人,马姐姐她……出什么事了么?”
“她死了,死了有十天了。尸体昨天被从内河中捞出来。”苏晴语气平静的说道。
见惯了死亡的苏晴,已经很难对一个无辜的生命逝去而有什么情绪波动。
时间长了,维系着这份执着的,也许只有心中的正义和肩上的职责吧。
“什么?怎么会……”胡杏儿捂着嘴,双眼顿时噙满了泪光。
“马姐姐是这么命苦的人,她也是那么好的人……”
“你可知马秋娘身前与人有过节么?可有仇家?”
胡杏儿摇了摇头,“自从我们赎身后,马姐姐就一直深居简出。但即便这样,还是有泼妇欺上门来。马姐姐有了委屈也只敢往肚子里咽,实在咽不下的时候就跑我这里来哭诉,不敢与人结怨。”
苏晴眉头微蹙,看来胡杏儿这边是得不到有价值的线索了。而如果真如胡杏儿说的那样,马秋娘早就想离开京城,那天一早本是打算离开远走高飞,而后遇到了歹人,杀人越货再沉尸湖底的话……这案子就破不了了啊。
“你刚才说马秋娘留在京城是为了一个男人?什么男人?”
提到这个男人,胡杏儿脸上露出了鄙夷之色,“一个没什么本事的废物书生,就会说些花言巧语骗的马姐姐团团转。
马姐姐也真糊涂,都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人,天下男人还没看透么?什么男人的鬼话没听过,竟然中了那个男人的邪,对着他死心塌地。
那人叫冯瑶,是河边书院的穷酸书生。靠着马姐姐才能在书院里读书,还拿着马姐姐的钱寻花问柳。
以前牡丹坊的姐妹和我们说起,马姐姐还死心眼的为他辩护说什么与同窗好友应酬,风流才子不风流怎么叫风流才子。
我呸!我所见到的风流才子,哪个流连烟花之地的?哪个风流才子需要靠女人才有口饭吃的?”
看来胡杏儿对这个冯瑶怨念很大的,应该不仅仅是看不起他吃软饭才这么怨念深重。想来是应该有别的事才让胡杏儿如此厌恶。
“还有一个问题,你和钱如玉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上午画的画,下午就到你店里了?”
“两年前,吴先生开品画会,邀我去抚琴助兴,在哪认识了钱姑娘。钱姑娘对琴艺也感兴趣,一来二去我们就相熟了。
我开了琴行之后钱姑娘来过几次,去年开始她每个月都会画一幅画在我这里卖,一幅画三十两到五十两不等,今天这幅卖一百两算高价了。”
苏晴心底隐隐一痛,倒不是心疼钱如玉,而是心疼自己的墨宝被卖了一百两竟然还以为是卖了高价。
“胡姑娘,如往后你有关于马秋娘被害一案的线索,立刻告知官府不得隐瞒知道么?”
“是!”
苏晴转身离开,林威连忙紧紧的跟上。
“大人,我们现在去哪?”
“马秋娘的家,对了,京城周围打家劫舍的悍匪?”
林威嘴角抽了抽,露出一个异常不屑的表情,“大人,不是我自夸,京师重地,天子脚下,哪能有打家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