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升仔细观察着这位神秘大师的一举一动,牢牢记住,这都是难得的宝贵经验。
眼前到处都是火苗,贴着地皮,凭空燃烧,或黑或红的火头,就像一条条扭曲的蛇,四处串腾,择人而噬。
有些地方看似火苗稀少,奄奄一息,一副马上就要熄灭的状态。
然而一旦有人接近三尺之地,就会猛然爆发出来,向人席卷而去。
这就是惊险的地方,单靠表象,往往会掉入陷阱。
而袁守义,却能轻松做到每每都从最弱处突破,让众人以最少消耗,一路向中心地带深入。
偶尔碰到突然爆发的火势,也会被对方轻描淡写地出手化解,不会耽误功夫。
这就是神秘大师的底蕴。
组成他们实力的水桶,没有明显的短板。
漫长的寿命,和极高的资质,让他们能够掌握极为全面的神秘技能,应对各种危险。
紧随其后的那些专家们,则自觉地划分出行进次序。
强者在外,弱者居中。
很显然,身处异域,众位神州专家还是非常团结的,没有拿别人当炮灰的想法。
闻人升自己因为年纪最小,就被安排在队伍正中。
众人脚下疾行,看似在走,实际上比普通人飞奔还要快上三分。
只是整个火区太大,众人花了整整两个多小时,才来到一片火焰最为猛烈的火场附近。
这一大片火焰,足足有十米之高,占地数里,其间还残存着一些没有烧干净的建筑物。
即便没有袁老太爷的亲口提醒,众人也能清晰地感知到,火眼就在其中。
因为这片火场内,奔跑着一个个人影,以之前十倍的哀嚎,在火中挣扎。
它们的痛苦,几乎肉眼可见。
它们的怨憎,几乎化成实质。、
它们集结起来,在火场中心地带,聚成一个巨大的火堆。每个人的死前怨念,都构成了火堆中永远不会断绝的燃料。
仇恨与怨毒,可以连绵千年。
一个个火苗,就从火堆上迸射而出,散落在四周,然后蔓延向四方。
转头四望,那些火焰就像一片片金黄麦浪,此起彼伏。
待众人看过一阵,袁守义突然开口道:
“这个火眼,就是通过这种波动的形式,来将神秘之力传递出去。我们必须要切断这种波动,先将它封锁起来。持风,持火,持雷,持电,你们四人,各带7位专家,按照事前安排,一人占据一个方位,进行分割。剩下的人,作为预备队,留在我身边调用。”
他井井有条地安排着,队伍中很快走出四人,领出七人后,就以东南西北的顺序,向四外散开。
闻人升则作为预备队的一员,暂时待在袁守义身边,看这些人如何工作。
在领头者的指挥下,七名专家,先调出三人在四周守护巡视。
剩下四人,就掏出随身携带的器具,像一群勤劳的工人,开始劳作起来。
循着火焰波动的低谷,先由两位专家鼓动异种之力,稍稍镇压驱赶。
接着就有两人趁着火焰褪去,在空出的地面上,同时用力扎下两根铁柱,随后就在两根铁柱之间,挂上铁链。
做好这一切后,四人腾出手来,一起将异种之力灌注进刻着铭文的铁柱和铁链之中。
链柱同时发出光芒,就见被驱赶走的火焰,从四周重新席卷而来,攀援而上,最后被链柱一起吸收,凭空消失。
闻人升之前看过解决方案,知道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目的很简单,抽取神秘之力,转化成封禁之力,将破坏的力量,变成封锁的力量,这就是“借力打力”。
所有封禁神秘灾眼的法子,根本道理,都是这一个。
通过不断研究和开发各种器具和神秘仪式,转化利用灾眼本身所释放的神秘之力,来消除它自己。
这就像大禹治水,最后真正制服水的,恰恰是水自己。
古人靠着智慧,靠着辛苦和血汗,挖掘出各种通道,让水的力量顺利释放到大海中去。
而这些铁柱铁链,同样是神秘之力的通道,只不过更加精妙,更加艰深,本质却没有区别。
如果与灾眼正面对抗,强行对耗,那有多少力气也不够用。
异种大师比专家真正强的地方,就在于他们掌握的方法更多,技能更深,知识更广。
然而他们自身异种之力并没有多出太多,因为人毕竟是血肉之躯,能承载和释放的异力都是有上限的。
平时高高在上、享尊处优的专家们,此时他们所做的活计,就如同苦工一般。外表看来没有任何出奇之处,只有身处其间,才知道有多危险。
换成普通人到此,靠近不到三丈,就会被怨憎之火席卷而入,化成燃料的一部分。
这一忙碌,就是整整四天。
四天内,所有人都没有真正休息过,都是在清理出来的干净地带,盘坐闭眼,过上一阵,就接着干活。
如果没有超凡体质,坚持或许能坚持,但不可能让工作质量始终如一。
预备队这时候就被派上用场,随时替换过于劳累的专家,轮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