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放弃射击距离的“长炮榴弹”,也不遑多让。
就是这门集束火箭炮,被一向追求武器制上论的美国军队评价为“低技术、低价格、低素质”人员才会使用的“三低”武器,但是它在越南战场上,却用血淋淋的现实,让骄狂不可一世的美国大兵,再一次读懂了“简单就是美”的真谛。
这样一门对武警特勤中队来说堪称“撒手锏”级的武器,安置到一个精心挖掘的战壕里,反正在等待毒贩的时候闲来无事,那些想要向“始皇”特战小队的特种兵证明,他们也擅长土木工程作业的特警,用半尺粗的原木,在战壕上方架起一层壁顶,再铺上一层一尺厚的泥土,硬是把他们挖出来的临时集束火箭炮阵地,变成了一个可以有效抵挡迫击炮正面轰击的简易炮台。
面对这样一个防御力不俗的炮台。在谷底的雇佣兵根本无法对其造成有效重伤,所以十二联装集束火箭炮还完好无损,但是包括班长在内,炮班五名成员却全部倒在了阵地上。
宁远对着步话机放声狂吼:“老李,用火箭炮轰开他们的乌龟壳!”
能被宁远称为“老李”的人,是武警特勤中队的一名中尉军官,他得到命令,立刻带着两名士兵弯着腰飞跑向简易炮台,他跳进战壕就看到,在十二联装集束火箭炮旁边,包括班长在内炮班五名军人,全部倒在了地上,他们无一例外,都是被人打中了眉心部位,再也没有了生存的任何可能。
“有狙击手!”
这个念头刚刚从老李的脑海中响起,他就猛然听到自己眉心部位骨骼被子弹打穿发出的脆响,旋即子弹就打入人体最致命、死亡速度最快的运动反射神经中枢,在瞬间就让老李彻底陷入了永远的黑暗,一头扑倒在63式十二联装集束火箭发射器上面。
眼看着自家排长被子弹打中,两名跟着中尉一起跑过来的士兵都急了眼,他们其中一个跳进战壕,试图帮助中尉,另外一个则是放声吼叫:“医务兵,医务兵,这里有人中枪了,快过来帮忙啊!”
放声吼叫医务兵的士兵话音刚落,就看到跳进战壕想要去帮助中尉的兄弟一头扑倒,在他的额心中间,赫然也多了一个同样的弹洞。
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的宁远猛然醒悟过来,这一支雇佣兵,他们在走进山谷前,就已经针对中国部队的火力搭配做了针对性准备。
他们用四门迫击炮速射轰击,压制联合缉毒部队中战力最强、危险系数最高的“始皇”特战小队,再用“长炮榴弹”对“始皇”特战小队进行覆盖式打击,根本不给“始皇”特战小队正面交手的机会;他们用火箭筒和榴弹,轰击武警特勤中队装备的大口径重机枪,再用狙击手针对性定点清除,彻底压制特勤中队手中威力最大、火力最猛的十二联装火箭筒。
就算是身为敌人,宁远都必须承认,这批敌人的战术相当优秀,现在武警特勤中队还可以动用的武器,就是自动步枪和班用轻机枪,而这些步兵武器,根本无法打穿雇佣兵们排成两排的重型复合防弹盾。而武警特勤中队的士兵,就算是居高临下,也不可能将手榴弹抛出一百五十米外,把它们投掷到敌人阵地当中……敌方躲在幕后的指挥官,用针锋相对的方式,把他们给彻底算死了!
宁远还在迅速反思,就看到第二名士兵在终于喊到医务兵后,自己不顾一切地跳进战壕,宁远脱口叫道:“小心!”
“啪!”
第二名士兵的双脚还没有沾到地面,一枚从山谷底部飞来的子弹就打中了他眉心部位,子弹在斜斜打穿人体最脆弱致命的神经运动反射中枢后,依然余势未消,又打碎了士兵的头盖骨钻出来,炽热的鲜血喷了飞跑过来的医务兵一脸,医务兵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第二名士兵的尸体,被尸体下坠的力量狠狠一拽,重心不稳的医务兵不由自主地被带着一起跌进了战壕。
“趴下,别露头,就趴在战壕里,千万别露头!”
宁远放声狂吼,他的声音也清楚地传进了医务兵的耳朵里,可是宁远忘了,在并不大的战壕里,横七竖八地躺了七八具尸体,医务兵一掉进去,就滚到了尸体堆里,他被喷了一脸的鲜血,烫得全身难受,在这种情况下,一个第一次真正见识到战争,也是第一次真正直面死亡的医务兵,他又怎么可能再恢复冷静服从命令?!
眼睛里渗入滚烫的血珠,一时之间什么也看不到,四周全是黏黏腻腻的鲜血,全是软绵绵还温热着的尸体,在这种情况下,医务兵真的吓坏了,他一边像孩子似的放声哭泣,一边挣扎着试图从尸体堆中站起来。
他的双手在挥舞中抓住了什么,他立刻像是快要溺死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死死抓住那个物体,并以它为支撑点,勉强站了起来。
按照国际惯例,双方都会尽量避免向戴着红十字标志的医务兵开枪射击,不是因为大家都是道德高尚的人,而是在战场上拼命,谁都可能会中弹负伤,如果大家都无所不用其极,看到医务兵也开枪射杀,那么自己身负重伤时,又指望谁来救自己?!
但是敌我双方遵守这个规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医务兵手中没有武器,不会在战场上造成威胁。而医务兵他什么也看不到,在一片慌乱中,抓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