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无论谁想动他,他至少都有一拼之力,可是面对燕破岳,他所有的布置却像是用沙子堆砌成的堡垒,只是被燕破岳轻轻一推就崩塌了。
但是马魁的心里,并不怪怨那几个保镖和被他视为心腹的司机。乌合之众就算是拿上了枪,依然是乌合之众,面对只能用杀人机器来形容的特种部队,硬拼只会全军覆没,他们选择认?,抛弃雇主逃生,也没有什么错误。就算是让马魁换到相同位置上,他也会做出和保镖一样的事情。
回头再看了一眼那座三层高、建造得美轮美奂的小楼,还有院子里那辆不知道让多少年轻人瞪红了眼珠的名牌跑车,再看看倒在血泊中的那几条猎犬,紧紧抱着怀里已经成为他最后一道保命护符的小女孩,马魁的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痛苦的快感。
他知道,他一直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他靠运毒贩毒,在十年时间里,已经享受人间富贵,在这片土地上,俨然已经是一方诸侯式的角色,报应到现在才到,他真的应该知足了。不信的话,看看他们马家以毒养家的几位先祖,伤了天和,损了阴德,又有哪个可以寿终正寝?!
就是不知道自己树倒猢狲散,又能剩下多少东西留给自家的儿女,那些畏于权势对自己毕恭毕敬的人,在自己去后,面对自己的家人,又会露出什么样的嘴脸?
马魁几次长长的呼吸,在生路已绝的情况下,他竟然恢复了镇定,他瞪着燕破岳,从喉咙中挤出一声低吼:“白起!”
燕破岳也变得认真起来:“在!”
马魁瞪着燕破岳,这个特种兵身上除了一堆哄小女孩的玩具,什么武器也没带,但是马魁知道,他那几个保镖也知道,如果真的动手,燕破岳就算是赤手空拳,不需要那名狙击手的支援,也能把他们全部干掉!
“我怕你,很怕你。你我还隔着这么远,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站在你面前,我连眼皮都不敢眨上一下,我怕自己一眨眼,在睁开眼睛的时候,脖子就被你扭断了。”
这是普通人站到特种兵对面必然会有的心理反应,只是很多人不愿意承认罢了,但是马魁却坦坦荡荡地说了出来,就凭这句话,马魁在燕破岳心中的危险程度,就猛然提升到最高等级。
一个已经没有退路的亡命之徒,必然是疯狂的。
“能让政府派出特种部队,我知道自己死定了,可是我不甘心,我还想活。”
马魁一扬手,在他空出来的右手中多出了一个只比火柴盒略大一点的黑色长方形遥控器,他把右手食指压到了遥控器正中央那个红色按钮上:“你是特种兵,你应该知道我手上这个东西的作用吧?”
燕破岳当然知道,马魁手中拿着的是一个压力控制的起爆器,马魁把手指压上去,起爆器就已经处于待击发状态,只要他手指一挪开,炸药就会被遥控引爆。
至于炸药来源……燕破岳看着被马魁紧紧抱在怀里的小女孩,脸上透出了一丝明显的怒意。像马魁这样的人,当然不会把炸药放到自己的身上。
“你只要今天放过我,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就会把女孩留下,我可以向你保证,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在这里出现。你们大老远跑过来不就是想要帮公安来缉毒嘛,只要我离开这一亩三分地,就再也蹦跶不起来了,你们不是一样完成了打击毒品的任务?!”
马魁举着手中的遥控引爆器,瞪着燕破岳,一边往后退一边放声嘶叫:“你我今天都是第一次见面,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就抬抬手,把我当个屁放了还不行吗?”
燕破岳轻轻摇头,他随着马魁的后退步步前逼:“我们的任务不是缉毒,而是你。要么俘虏捕获,要么直接击毙,除此之外,没有别的选择!”
“不就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嘛,你太年轻了!你也不想想,你给政府卖命,一个月能赚几个子儿?就算你是特种兵,一个月说破天了,有一万没有?你知道不知道我当了十年毒贩,一共赚了多少钱?只要你今天肯抬抬手放我一马,我可以告诉你我藏钱的位置,你可以把它们全部带走。”
看到燕破岳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继续向自己逼近,马魁嘶声吼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数字:“我一有钱就去换成金条,现在我那地下整整埋了四百斤黄金!四百斤啊,你一个人搬都搬不走,只要你抬抬手把我放掉,它们就全都是你的,你这一辈子都花不完!”
燕破岳的声音中透出了一丝异样:“四百斤……黄金?!”
看到希望的马魁拼命点头。
“我还是第一次听有人用‘斤’这种单位来计算黄金,一斤五百克,以一克两百块钱算,这一斤就是十万,这四百斤……”燕破岳不再继续计算,他望着马魁,再次向前逼近,“你究竟卖了多少鸦片,坑了多少人,才能赚这么多钱?”
马魁脸上扬起了一片苍白的绝望,他已经准备拿出所有的钱用来买命,可是眼前这个和他素不相识,自然也是无冤无仇的年轻特种兵,竟然还咄咄逼人不肯放过他。
马魁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遥控器:“你不要过来,你要再往前走,大不了咱们一起完蛋!我是一个毒贩头子,落到政府手里,肯定是枪毙的命,你却不一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