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他们在日常生活、训练当中就不能脱离十米范畴,否则两个人一起受罚。
这睡觉问题还好解决,大不了他厚着脸皮请老兵和自己调一下床位,睡到和孤狼那间单身宿舍最近的位置,虽然中间隔着一堵墙,总算是在十米之内,但是,请问……如果,假设,必然他有一天半夜尿急上厕所,怎么办?
难道每次都要半夜去敲孤狼的房门,然后一脸坦然地告诉对方,他今天喝水有点多,想要她陪着自己一起去嘘嘘?
洗澡也是个大问题,难道孤狼在洗澡时,他一个大男人还要像个偷窥狂似的站在门外,时不时地还得叮嘱一句:“喂,孤狼妹子,你别站得太远了,不能超过十米噢。”
一想到这些,燕破岳就像是连吃了二十个苦胆又塞了两公斤黄连般,这苦水儿一直流进了心底。在他的记忆中,似乎也只有港台片中,以X查理先生为最出色代表的超级变态狂,才会干这么没品德、没素质、没修养的事情来。
“报告督导员,我有话说!”
燕破岳鼓足勇气试图挽救,刚刚开口,就看到赵志刚对着自己一努嘴,顺着赵志刚努嘴的方向看过去,燕破岳看到了抱着步枪,静静站在那里的孤狼。
就算是到处都是欢迎她的掌声,四周站满了对她喝彩的战友,可是纵然如此,她的身上依然透着股遗世独立的孤独。她就那么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燕破岳,似乎在等着他的回答,又似乎在隐隐期待着什么。
这一刻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离家出走的孩子,想要吃最喜欢的糖葫芦,可是口袋里却一毛钱都没有,所以只能静静地躲在街角,看着那红彤彤的糖葫芦,既舍不得离开,在骄傲的支撑下,也不会去开口乞讨。
冲到嘴边的话,怎么也无法再说出口。看着赵志刚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燕破岳只觉得一股郁闷之气从脚底板涌起一直冲上脑门儿,这位教导员还真是一个人物,见面总共不到二十四小时,就把他看穿、钻研研透,甫一出手就直点中他的死穴。
燕破岳又忍不住回头望了萧云杰一眼,萧云杰回以他一个灿烂的微笑。他们两兄弟,一路结伴走进军营,时间虽然不长,却已经是闯祸的专家、惹事的根苗,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就算他们没有在一起组成二人作战小组,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在自己的兄弟身陷险境需要支援时,他们会有任何犹豫吗?!
“想我燕破岳当年也是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一米以下全放倒,太平间里一跺脚,那愣是没有一个敢喘气的。”
燕破岳对着赵志刚竖起一根大拇指,诚心诚意地道:“可是现在我必须要说,指导员你牛,俺认?了。但是我还得说一句,您这种行为,比那封建时代在家里一手遮天,动不动就给家人包办婚姻的地主老财更地主老财!”
眼看着燕破岳认?,四周响起一片喝倒彩的声音。
“噢,原来我还是专替别人包办婚姻的地主老财啊。其实我不止是替你们‘包办婚姻’,连新房都给你们准备好了,禁闭室豪华标间三日游,自己去报到吧。”
孤狼在宿舍里开枪,早就有了进禁闭室的准备,她向赵志刚敬了一个军礼转身就走。看到燕破岳还站在原地,赵志刚温言提醒道:“还愣着干什么,七十二小时,快去吧。”
燕破岳当场就傻了眼:“我也要去?”
赵志刚一脸的笑容可掬:“你和孤狼可是结成了二人作战小组,按照郭队长的训练计划,你们两个人必须始终在十米范围内,否则一起挨罚。孤狼要关七十二小时禁闭,你当然要守在她身边。她睡在禁闭室,你抱条被子睡在外面的走廊里,也是可以的嘛。对了,许阳,昨天晚上,咱们这里的最低气温是多少来着?”
许阳翻看了一下昨天的日记,迅速报告:“零下十九摄氏度。”
“天寒地冻的,燕破岳你要多注意身体,千万不要仗着年轻火力壮就肆无忌惮,小心就此落下病根,到了四十来岁的时候,那可就要吃苦头喽。”
……
回到办公室,赵志刚脸上那让人恨得牙痒痒的笑容消失了,他伸手轻轻弹着桌面,郭嵩然立刻自觉地拎起水壶,给赵志刚办公桌上的茶杯里续满了开水。
“说吧,为什么故意给孤狼犯错的机会,又让我出面,把她和燕破岳编成一组?”
赵志刚端起茶杯:“每次都是你唱红脸,我唱白脸,难道我就是当曹孟德的命?”
“燕破岳精通一堆千奇百怪的东西,我一开始还是抱着看杂耍的心态,看着他上蹿下跳,可是看到他和‘笑面虎’的一战后,我突然醒悟过来。这些技巧绝不是杂耍,而是一群老兵在战场上用鲜血和死亡磨砺出来的战争智慧。我当时就在想了,他们教给燕破岳这么多东西,为什么偏偏没有教他用枪?”
说到这里,郭嵩然打开一只档案柜,从里面翻找到燕破岳的资料,翻到其中一页递给了赵志刚:“你自己看看吧。”
只看了一眼,赵志刚就瞪大了眼睛,这一页上记录着燕破岳在军营中的射击成绩,也是燕破岳在军营中唯一被记录的成绩:“新兵营实弹射击考核,百米卧姿步枪射击,五发子弹,四十三环。成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