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因为曾紫陌?”高胜寒说。
“你嘴上可以不承认,你心里已经在呼唤她的名字。”崔华盾喝了一口酒。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崔华盾苦涩地笑:“世界上,还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吗?”
“你了解的,是过去的我。”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和我都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都在部队这么多年,好些话非得明说吗?”
“你什么意思?”高胜寒问。
“那个女老师是怎么回事?”
高胜寒没说话。
“怎么了?不肯告诉我吗?”
“你跟踪我?”
崔华盾摇头:“没有,我怎么可能跟踪你?你是干什么的?我是干什么的?我能跟踪得了你吗?”
“你怎么知道的?曾紫陌告诉你的?”高胜寒问。崔华盾摇头:“她什么都没说,我也很久没有和她单独见面了。”
“那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这儿多少年了?这是我的第二故乡。”
高胜寒苦笑:“她是蓝妞的班主任。”
“你的什么人?”崔华盾追问。
“不是我的什么人。”
崔华盾凝视着高胜寒,高胜寒有些发毛:“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我欠你什么吗?”崔华盾苦笑:“你什么都不欠我,是我欠你。”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乱,但是已经到了决断的时候了。紫陌,那个女老师,你注定要选择一个。”
“我还有自由吧?没有到你替我做主的时候吧?”
“我相信不管她们哪一个,都会对蓝妞视如己出,你和蓝妞也会幸福的。但是你不能这么吊着,你必须要选择一个。”
“我哪个都不想选。”
“为什么?你还有别人?”
“我谁都没有,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既然谁都没有,我建议你选曾紫陌!”
高胜寒叹息:“老天爷,她又不是商品,可以被你推荐,让我随便选!”崔华盾有些感慨:“以前,我们都曾经做过错误的抉择,为了那个错误的选择,我们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现在到了弥补这个错误的时候了,胜寒,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们两个——只要你松嘴,我去跟她说!我负责把她拿下!”高胜寒轻轻摇了摇头:“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崔华盾低吼:“到底复杂在哪里?你没办法面对自己的女儿?你也知道这早晚会被拆穿的,无非是早晚!”
“是心境。”崔华盾一愣。高胜寒说,“心境,心境和过去不一样了。我们都走过太多的艰难坎坷,回到原点的你我她,都不是原来的自己,每个人的心境都变了。如果感情的事那么简单,当初我们就不会做出那个选择。现在探讨错与对,都是事后诸葛亮,我们已经走过了青春,不管是遗憾还是缺憾,都已经走过去了。我们回不去过去的心境,再面对过去的情感,没有人知道应该怎么办,这真的不是单选题。”崔华盾看着他:“你说得没有错,但你应该明白,紫陌的心里,一直是你!”
“我心里也一直是她。”高胜寒迎上崔华盾的目光,时间似乎在此刻停止了,一片安静。高胜寒看着他:“我不想骗你,我也不能骗自己,我心里也一直是她。但是我现在没办法解决面前的困境,这又不是打仗,把敌人歼灭了就行了!这是人生,各种情感交织起来,像枝蔓一样盘根错节,动哪根都会疼,是真的心疼。”
“你爱那个女老师?”崔华盾问。
“怎么可能呢?”
“我明白了,又绕回来了。你心中最疼的那根藤,是你绕不过去的藤——你的女儿,你不想伤她的心,一点都不想,所以你选择自己疼。”高胜寒不说话。崔华盾叹了口气:“我没有孩子,我暂时不能体会你的这种疼,但是我能理解。喝酒吧。”
“谢谢你。”高胜寒举杯,两人相视而笑,笑出了声,眼泪却又出来了。
其实女人这种动物是需要降服的,越优秀的女人越难降服,只有更优秀的男人才能成为她的男人。但是女人这种动物一旦被降服,那么就是死心塌地。那么,男人和女人之间,才是战争呢!——更何况还是两个那么优秀的男人!
天边,一声闷雷宣示着暴风雨即将到来,两个像山一样强壮的大男人,借着酒劲,都哭了起来。
机场上,霹雳火的旗帜在飘舞,直升机正在进行飞行训练,不停地在机场上起降。一辆越野车停在旁边,高胜寒戴着墨镜坐在越野车上,看着直升机时起时降。学员们背着背囊,全副武装地在跑5公里武装越野。曾紫陌在队伍当中,声嘶力竭,不时跌倒在地。高胜寒转脸看她,曾紫陌也看见了他,继续嘶哑招呼着大家前行。墨镜下,一行眼泪悄然滑落,高胜寒深吸一口气,挂挡,踩油门,越野车高速离去。
旅部办公室,高胜寒笔直地戳着。王浩看他:“你真的要这么干?”
“还得您的批准。”王浩犹豫着,高胜寒目不斜视,“战争本身就充满了不确定性,如果只是为了业绩好看,那我就是糊弄您,糊弄飞虎旅,糊弄军区和总部首长。”
“干吧,我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