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大江闻言一怔,瞪着一双眼睛痴痴地看着他,饶是他一向自诩口齿伶俐,但也被噎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双唇嚅动半天方才嘟囔了一句,“我他娘是去看病的又不是...又不是,”
话说至此蓦然间想到这话在此时并不太恰当,便打了个哈哈到此结束,本以为自己可以就这样瞒哄过关,可天不遂人愿,就在他话音还没有落地,周通便露出了疑惑之色道:“你说什么?”
海大江嘴角微微抽搐了几许,恨不得在此人的脸上踹一脚,本想站起来好好叱责他一番,蓦然间想到这该不会是此人的缓兵之计吧。
念及至此,便立马将已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冷笑一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脑袋里想的是什么嘛?实话和你说吧,少在这里给我打岔,你到底说说我哪里错了!”
此言一出,周通登时愣住了,一双眼眸瞪的就好似铜铃一般,死死地盯着海大江,默然良久方才大声说道:“海大江,你以为我和你一样那么无耻嘛,还打岔,既然你想早死,也别怪小爷我做事不留后路!”
二人剑拔弩张地这么一杠上,在场的人俱都愣住了,按理说他俩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冲突,所以自然没有必要弄到这步田地,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容不得他们有所怀疑。
周通似乎已经准备好了与海大江对质,端起一杯凉茶润了润嗓子道:“你刚说的是什么让我好好想想!”
说至此处,便真的凝眉沉思了起来,海大江也不打搅他,端着一杯水酒冷冷地看着,就好似在等着看笑话一般。
可是天不遂人愿,只过了几息而已,对坐的周通便冷笑一声道:“我想起来了,你刚刚说有个疯子一手一个粪勺对不对!”
海大江闻言一愣,本以为此人会说些什么关键的话题,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无关痛痒的小事,便悻悻地回了一句:“没错,是我说的,难道有什么问题嘛!”
对于这个回答,周通好似早已猜到了一般,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了少许,一脸得意地说道:“你还说他将堂里泼的一塌糊涂满地都是对不对?”
海大江怎么说也是一方势力的领头人,说过的话自然不会否认,便点了点头说道:“对,我是这么说的,你有意见?”
周通好似就在等这海大江问一般,还未待他话音落地,便连忙一拍桌子站起来道:“当然有意见,因为你他娘的就是在说谎!”
“什么?”海大江完全没有明白自己被指责的点在何处,瞪着一双眼睛错愕地看着周通,好半天方才问道:“你个小王八蛋倒是给我说清楚,我哪里说谎了!”
周通缓缓地端起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抬眼打量了一下海大江方才说道:“你下次说谎动动脑子好不好,两勺就能把堂里泼的一塌糊涂,你泼一个给我看看!”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俱都愣住了,尤其是海大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可
是目之所及的周通一脸坦然,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
一抹怪异地笑容蓦然爬上了海大江的脸庞,只见他从桌上抓起一个酒杯就向周通砸过去。
随着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海大江蓦然清醒了过来,站在桌子面前道:“你个小王八蛋是拿我开涮是不是!”
周通回头看了看碎了一地的酒杯,冷笑一声道:“海老板这是恼羞成怒想要杀人灭口了是吗!”
海大江简直要被他气疯了,一双手竟然不受控制地哆嗦了起来,好在他反应够快,猛的一拍桌子道:“你见过用酒杯杀人灭口的嘛!”
周通咂了咂舌,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态势说道:“以前是没见过,但是从今往后,我可以说我见过了!”
此言一出,不要说海大江气的差点吐血,就连旁边看好戏的几人也都纷纷摇了摇头,毕竟这么幼稚的吵架属实少见。
“小周通,”姬雪冬实在看不下去他二人在这里胡闹了,便缓缓地站起身来,轻咳了两声道:“您就是因为这个便说海大江是在撒谎嘛?”
周通似乎没有想到,连姬雪冬都参与了进来,略微迟疑了片刻,便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道:“对啊,俗话说的好,小时候偷针,长大了偷牛,这人没一句话真话!”
闻听他这番胡言乱语,姬雪冬双眉登时拧在一起,没好气地说道:“你这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呀,这和他说的有关系嘛?”
听闻姬雪冬这番话,周通愣了一愣,他只是耿直并不是傻,好赖话还是能分辨出来的,这明显的偏袒之意他若是在听不出来,这以后也就没有必要在街面上混饭吃了,还不如趁早回家干点别的好。
就在他心中愤愤不平,觉得姬雪冬心有偏袒之际,耳边蓦然响起了一声,“周兄弟,我可以证实,确实有这事!”
虽然只有短短几个字,但好似有着莫大的魔力一般,让周通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他虽然与温子琦相识没多久,但他觉得此人绝对不会说谎,而且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念及至此,便幽幽长叹一声道:“好吧,既然温兄弟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听他这么一说,温子琦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抬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