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大江心里踌躇不安,虽然他强行将二人的恩怨拽出水面,但是若此女子并不是王林忌惮的人,那这事可就不好收场了!
尤其他看到王林投来不善的眼神,心中竟然升起了丝丝的懊悔之意。
念及至此,便摆了摆手笑道:“王掌柜你这不是取笑在下吗,我哪有做和事佬的资格,我觉得有次资格的恐怕只有这位姑娘了!”
说着将手微微抬起指了指一直不说话的秦可卿。
手虽然指向了旁边,但一双眼睛却片刻都没有离开王林,因为他觉得这三人之中一定有一个是他忌惮的存在。
事情果然不出海大江所料,就在他提议让秦可卿出面之际,王林的眼神微微有所不同,虽然只有一霎那,但足以让海大江明白自己这一次赌对了!
就在海大江还没有从喜悦的心情中平复下来,秦可卿连忙摇了摇头否决道:“这位朋友休要开玩笑了,我乃一介女流之辈,怎可能担当此大任呢!再说了…”
话说至此,秦可卿语气蓦然一顿,将视线穿过光柱,灼灼地钉在王林的脸上,笑嘻嘻地打趣道:“再说了,王掌柜也不希望我做这个和事佬,我又何必做这种让人厌烦的事情呢?”
此言一出,王林和海大江神色俱是一怔,虽然看上去俩人面部表情相差无几,但其实心中却是截然不同。
世人常人说云端跌落谷底是何等的让人失落,海大江一直以为着从属是扯淡,不就是落差而已嘛哪有那么严重。
可此时他才明白,这些能够传颂许久的名言说的真的一点没错,刚才还欣喜若狂转眼间便感觉心如刀割,就连周身都充满了无力感,好似拽入了无间地狱一般。
而王林却和他正好相反,初闻让秦可卿帮忙调解时别提多紧张了。
虽然表面上看似与之前没有什么区别,其实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没没有颤抖。
但是眸色还是仍不住变了,虽然只有短短的一霎间便稳住心神,但他知道刚才的那一刹定会被有心人察觉,好在紧跟着秦可卿出言婉拒了,才让他紧张的心得以放松。
王林再怎么说也算是半个江湖之人,焉能别人一说便立马主动放弃,便假客气地说道:“姑娘这话说的严重了,在座的没有什么外人,我呢又是大老粗一个,所以…”
话说至此,语气蓦然一顿,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海大江继续道:“所以还是麻烦姑娘帮忙一二吧!”
海大江嘴角微微抽搐了几许,对于王林这种小儿科的欲擒故纵他岂能看不出来,这位姑娘已经明确表达了自己不想去趟这趟浑水,可他竟然还一再纠缠。
可问题是提出这个建议的乃是自己,这明显是想要借刀杀人,想让此女子对自己心生不满,以此来还击自己刚才对他的挑衅。
想至此节,便轻轻咳嗽了两声,委婉地表述
一下自己内心的想法,“唉,王掌柜,你这就说的不对了,这位姑娘竟然害怕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这话咋一听上去好像没什么,可是若仔细揣摩一二,便会发现这其中另有深意,在坐的都是聪明近妖的人,焉能听不出这话中的含义。
王林更是视线瞬间凝结,缓缓回过头看着海大江的脸,语气中寒气碜碜,“海兄弟,我怎么听你这话里好像暗示着什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提出这个主意的可是你自己啊,怎么一转眼就变成我在强人所难呢?”
海大江放在桌上的手微微一震,视线终于开始有些不稳,因为他明白了王林的言下之意是想说,惹了秦可卿的人是他海大江又不是我王林,你现在想要抽身而退想都别想!
想至此处,便嘴唇微咬,迟疑了片刻,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主意是我提出的没错,但是姑娘已经说了她不愿意,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
未待他说完,王林登时轻笑了几声,这笑声来的属实有些突兀,不止打断了海大江的控诉,也扰乱了其他人的思绪。
见着众人脸上都露出迷茫的神色,王林心中一息,身为赌坊掌柜的他,可以说是阅人无数,对什么人说什么话,办什么事情这乃他的拿手好戏。
从几日前秦可卿与那几位老千的赌局来开,此人生性单纯且傲慢,他越是这样步步紧逼,秦可卿越不会站出来淌这趟浑水。
虽然他无法确定这个王森与姬雪冬到底有什么恩怨,但是自己刚才也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自己非但认识此人,而且关系还颇为熟络,如果非要让自己交待此人的下落,那此事恐怕就不好解决了。
想至此节,便幽幽轻叹一声,刚欲张嘴对姬雪冬询问一二,耳边却蓦然传来一声,“为了这点事你们争吵个什么劲,不就是调节一下,这事我来办!”
听闻此言,在场的人俱都一愣,尤其是王林,更是接连咳嗽不止,就连脸颊也霎那间变得好似大病初愈一般苍白无力!
“你?”王林抬手搽了搽眼角的眼泪,看着面露得意之色的温子琦,疑惑地说道:“小兄弟,你不是开玩笑吧,你知道这个作为中间人的和事佬需要什么能力吗?”
温子琦嘿嘿一笑,面露从容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