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长的甬道内,回荡着老熊的声音,本就庸暗的牢房气氛瞬间变得窒闷。
温子琦还好,只是双眸微微一凝便无奈地摇了摇头,可刺头就不一样了,脸色突变苍白,就连脸颊旁边的肌肉都不由自主轻颤了几许。
费劲心计乔装打扮,到头来却是丝毫作用没起,心中的失落与震惊早已不言而喻。
“呃…,看样子这老熊认识你啊!”黄捕头嘴角微微一珉,面露一丝苦笑地打量着温子琦,好似对于二人的相识颇为好奇。
好似知道其心中所想一般,温子琦回头瞟了一眼空荡荡的甬道,不以为然地笑道:“你们这牢房又潮又闷,待的时间久了身体肯定会出毛病,我认识一两个狱卒应该也不足为奇!”
闻听此言,黄捕头恍然大悟,他说的一点没错,之前他并不觉得这牢房有什么不妥之处,可这两日却让他深有感触。
但一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便轻叹了一口气道:“哎,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经费有限!”
说话间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连忙停下话循声望去,只见甬道的另一头老熊头正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手里面还拿着一块印泥和一沓纸。
“黄捕头,您要的东西!”老熊头可能意识到刚才离去之前说了不该说的话,故此便过来之后正眼都不敢看一下温子琦,生怕重提刚才的旧事。
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其伸手将东西递给黄捕头之际,他竟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嘴巴冲着温子琦一努,“是温先生要,又不是我要!”
俗话说的好,人老精鬼老灵,老熊头这把年纪了自然远非那种年纪轻轻的愣头青可比,便脸上一凝,有些诧异地说道:“温先生?黄头你说的是那个温先生,是东村给小孩子开蒙的那个温先生吗?”
见其装傻充愣,黄捕头也懒得和他计较,便抬手一指温子琦,语气幽幽道:“什么乱七八糟,是给你看病的温先生!”
老熊头回头瞟了眼温子琦,双眉微微一蹙,有些迟疑地说道:“这位新来的小兄弟看上去倒是和温先生有些相像,但是又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话说于此,还特意停了下来上下打量了一番温子琦,好似在寻找什么不同之处。
“行了,别看了!”黄捕头对于老熊的这番举动是又好气又好笑,连忙催促道:“你赶紧把东西给他吧!”
被蓦然打断的老熊神色一怔,连忙伸手将印泥打开递到温子琦面前,笑呵呵地说道:“温先生,你要的东西我给你拿来了!”
温子琦嘴角稍许上扬,微微点了点头,便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在印泥上轻轻一摁,待令牌全部浸在印泥之后,方才抬眼瞟了眼老熊。
“要纸是吗?”老熊头连忙笑呵呵的将纸递在面前,嘴里还嘟囔着:“真是大开眼界,头一次见拓印令牌!”
这一声来的突兀,听的黄捕头和刺头俱是一怔,刺头还好因为就站在旁边,能够看个大概,但是牢房之内的黄捕
头却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此刻听到在拓印令牌,心中登时一惊,难道这位子琦兄弟借来了秦姑娘的令牌嘛?就在其心中认定必是如此之际,耳边蓦然传来温子琦的一声,“好了”
黄捕头连忙双手扶门,在里面问道:“什么好了?”
温子琦并没有搭理他,而是在外面神色从容地吩咐道:“老熊,待会等我和刺头走了之后,你拿着这张纸去找姚县令,就说有位男子过来探视黄捕头,并且指名道姓要让此人帮他办事,懂了嘛?”
老熊头连忙点了点头,一脸肃穆地说道:“温先生,可是上面交代过,绝对不能让人探视黄捕头,那这里我该怎么说呢!”
闻听此言,温子琦略微迟疑了片刻,方才云淡风轻地说道:“这事好办,你只要说此人是拿着姚知县的官印来的,你当然不敢阻拦!”
这一声虽然说的云淡风轻,但是听的众人俱都一惊,尤其的黄捕头更是凑道门便,惊恐地说道:“你出的这注意我怎么听了直冒冷汗,私盗官印乃是大罪!”
见其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温子琦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悻悻地说道:“我又没有真的要去盗官印,而且你觉的以姚知县的聪明劲,他会继续追问老熊官印的下落吗?”
此言一出,黄捕头微微一错愕,他不明白为何温子琦会这么肯定姚知县不会追查,谎言终究是谎言,万一追查下去岂不会漏洞百出?“呃...好吧!”
温子琦淡雅一笑,虽然知道他心里任然有疑虑,但也不想在这种场合多说,便继续说道:“老熊我安顿好了,接下来就是你了,万一,我说是万一姚知县问起来,你就记住一句话就可以了”
听闻说到自己,黄捕头未待他话彻底说完,便着急忙慌地问道:“是什么话呢?”
被他这么一打断,温子琦已将到了嘴边的话霎那间忘的一干二净,嘴唇嚅动半天,方才悻悻地说道:“被你一搅和,我都不知道刚才要说什么了!”
“啊!”黄捕头脸色一变,神情有些惊恐,俗话说的好,开弓没有回头箭,这计划进行到一半了,到自己这里却忘了,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嘛?心中正在懊悔之际,耳边蓦然想起了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