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离去的衙役,闻听又有人出言阻拦,心中登生不悦,头都没回便没好气地骂道:“又是那个不长眼的家伙,胆敢阻拦大爷我办案!”说罢悻悻的转过头来,准备看看究竟是谁?
正欲离去的众衙役,也都纷纷驻足扭回头来,想着今天真是开了眼了,竟然有人接二连三的往老李的枪口上撞。
可让他们惊讶的是,带头的老李并没有出现意料中的勃然大怒,而是满脸堆笑的跑到此人面前,恭恭敬敬地抱拳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温小哥!”
温子琦淡然一笑,并没有将刚才老李所说的话放在心里,如今已经夜半子时,他们也是人,如此劳累难免会积攒一些火气,所以说话自然而然就不是很中听。
“没事,你们这大半夜不睡觉,也够幸苦的。”
看着并没有因自己的失言而依旧是满脸和气的温子琦,老李心里暗送一口气,便连忙笑着说道:“多谢温小哥体谅,我等皆都是受命所差,即使是再苦再累也别无他法。”
话音还未落地,便觉得自己可能说的有点多,此人乃是连黄捕头都要礼让三分的人,自己这里对其发牢骚,这不是自讨没趣嘛。便连忙话锋一转说道:“这么晚了,温小哥这是没睡呢?还是被我们哥几个吵醒了呢!”
温子琦微微一愣,随即云淡风轻地摆了摆手说道:“和你们没有关系,是我还没有休息呢。”
其实说这话只是为了打消老李的愧疚,因裴渊庭酣睡不起,所以在他出言喝退陈柳二位女子之后,和凌浩然说了一会儿话便去了裴渊庭的厢房内休息。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太过于疲劳,亦或是已经错了休息的时辰,所以躺在床上个把时辰都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好不容易稳住了心神有了些许的睡意,耳边却传来一阵阵的叱喝。
俗话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大可以蒙头大睡,可是不知为何老是觉得心里有事,所以无奈之下只好翻身下床寻声而来。
对于温子琦的话,老李头并没有怀疑,而是自以为是的认为温子琦应该是学习到这个时辰。
于是便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温小哥已贵为门徒,仍然这般努力,着实让小的梦倾佩不已!”
温子琦何等聪明,自然听的出这乃是恭维之话,便摆了摆手,“哪里哪里,和你们几个相比我这哪里算什么幸苦,”
说着语气故意一顿,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燕十三,压低声音问道:“他这是犯了什么事吗?怎么手镣脚镣都给上了…”
老李虽说不是什么机敏之人,但是能作为一队之长,自然人情世故要比其他衙役要通透,所以温子琦张嘴一问,他便知道此人要打听什么。
若是常人这般询问案情,势必会招来盘问,因何这么关注此人,是同党亦或是其他的原因。可是此人不同,就连黄捕头都对他恭敬有礼,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队长,自然没有天大的胆子驳其颜面。
所以温子琦话音未落地,老李头便压低了声音回道:“据说此人有通敌叛国之嫌,其他的小人也就不是
很清楚了。”
“通敌叛国?”温子琦怔了一怔,将视线移到被众人押解的燕十三身上,他实在想不出一个药房的小小管事怎么就通敌卖国了。
再欲要询问清楚,可是突然意识到此人应该也所知甚少,便抿了抿嘴唇,话锋一转笑着说道:“这个罪名属实不小,难怪如此!”
话已至此,再多说下去便是赘言,老李头知趣的抱拳一拜道:“温小哥若无其他差遣,小的这就要将此人带回衙门严加审问了!”
温子琦点了点头,抱拳相送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诸位了。”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客气,说的老李有点茫然若失,随即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说道:“那温小哥也早些休息!”说罢便转身带着一众衙役押解着燕十三离开了西厢院。
按理来说这么多的人在此缉捕,声音自然是难以控制,可是整个西厢院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这让温子琦颇感意外,难道说这些人睡得沉到连这么吵闹都听不见?念及至此,便多留了心眼,穿过角门来到西厢院。
虽说头顶皓月当空,可是这西厢院不知为何给人一种阴森恐怖之感,温子琦皱了皱眉,耳边时不时的传了此起彼伏的鼾声,登时长吐一口气道:“若说一个两个睡得沉还则罢了,整个院子的人都睡到这种地步,我还是头一次见!”
嘴里一面嘀咕着,一面转身就要离去,就在其一只脚跨出角门之际,脑袋中突然灵光一闪,一个让其脊冒汗粟的念头冒了出来,登时就变了脸色,拧腰转身一个箭步便冲向了最近的厢房。
“啪”木门应声而开,温子琦身行急闪飞纵道床前,看着榻上之人的睡姿,视线开始有些不稳,因为眼前之人双目并非紧闭,嘴巴大张。此人如此,同寝的另外几人俱是如此。
确认完这间后,又飞奔至隔壁,里面的人也是如出一辙。
站在院子中间,温子琦环顾四周,剩下的几间房已然没有必要去查看了,定是和先前的两间一样,所有人都被人下了魅术。
如若要这么多的人同时中术,只有两种可能,其一则是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