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骄阳而跪的吴琼,抬起头来仰视着温子琦,从他睡醒以来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虽然听辛领队分析此人应该是这位四品督察的上级,可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双臂环抱,默默这注视着客房内一切,给人有一种世外高人的感觉。
如今突然问这么一句,让他不知道到底是何意思,稍作思忖后便恭敬地回道:“回大人话,是我们领队觉得他们是溃军,我们只是兵甲受命驱赶而已!”
闻听他这样的说法,温子琦顿时双眉紧锁,神色凝重地问道:“那以你的判断呢?”
被他这样一问,吴琼顿时心中一颤,便低声下气地说道:“小人只是一个甲兵,领队说是什么便是什么。不过小人远远瞧见他们虽然身上穿的是甲胄,但是破破烂烂无一完整,应该是溃军无疑!”
说到这里一顿,便抬起头来看着温子琦轻声问道:“大人,难道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或许是刚才温子琦所说之事引起了秦可卿的警觉,只见她眉宇一沉,呢喃道:“尚未照面,单凭穿着就断言是溃兵游勇,此事可不只是不妥这么简单了。”
本欲开口的温子琦闻听秦可卿这么一说,便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秦大人说的没错,单凭穿着就认定确实是太过于武断了。而且…”
话未说完,但是发觉此事知道之人应该不宜太多,便将已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一直注视着温子琦的吴琼发现眼前这位大人似有话说,但是并未说完,便心中一惊,思忖道:“难道说那伙人不是并不是被击溃的,而是?”想到此节,额头不由渗出豆大的冷汗。
垂首沉思的秦可卿,抬头一瞥只说了一半话的温子琦,不解的歪头诧异。
以她的了解,温子琦应该不是这种话说一半,让人猜测其意思之人,而今只说了前半句却嘎然而止,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此地不方便说。
念及至此,便轻咳一声,吩咐道:“此事我已知晓,你二人也别跪着了,去前厅候着就是,待会还有用得着你二人之事!”
吴琼巴不得早点离开这间小客房,随即点头应声而起,缓缓地退了出去。
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祁乐竟然好似没有听到一般,依旧低头跪在那里纹丝不动。
南宫菲菲刚想开口提醒他,却被他猛然一抬头吓得一怔,便没好气的说道:“你干什么呢?让你退下没听到?”
祁乐一脸惊讶,摇头道:“回仙师的话,我刚才正在想一件事,所以没有注意。”说罢便站起身来准备转身离去。
将出未出之际只见他驻足沉吟,随即便转身过来躬身一拜,朗声说道:“温大人,小人刚才一直在想一件事情,还望大人允许小人说完。”
三人俱是一怔,南宫菲菲更是顿感诧异,便娇笑一声说道:“想到了什么,说便是了!”
得到首肯的祁乐向前迈了几步,又回到众人面前,抱拳一拜,恭敬地说道:“大人,小的刚才一直在想吴琼所说的话,觉得其中有些地方很难说的通!”
“哦?”温子琦一脸讶异地看着他,柔声问道:“你发现有什么地方说不通,说来听听!”
祁乐深吸一口气,神色冷峻地说道:“刚才祁乐说他们并未与这伙人照面,只是远远瞧见其穿着破烂不堪而已,还有…”
见他突然闭口不言,温子琦登时一脸疑惑,询问道:“还有什么?”
似乎在思索该如何回答温子琦一般,只见祁乐双眉拧在一起,沉吟片刻后说道:“还有小人有一事想不明白,如果真是溃兵游勇为什么要去闯行宫呢?图什么呢?”
见其不再言语,温子琦笑了一笑,语调十分悲怆无奈:“图什么,当然是图个说法而已!”
秦可卿歪头细想,猛地瞪大双眼,好似明悟一般说道:“你的意思是行宫有人泄密?所以他们在来此讨个说法?”
“泄密?”南宫菲菲一脸不解地开口道:“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温子琦手扶额头,稍加沉思便开口说道:“祁乐,我念你好学,所以带我功成名就之时你将会是我的第一个徒弟,但是现在不方便收你,你可愿意等?”
南宫菲菲和秦可卿闻言一愣,不明白为何在此时突然要收祁乐为徒,惊讶地看着他。
祁乐也不知是何原因,但是听闻要收他为徒便大喜地跪在地上连叩三头,高呼师傅。
待他礼毕后温子琦抬手让他起来站在一边,叹息一声说道:“我也许知道这对人的来历,当然只是猜测!”
众人闻听大惊,秦可卿更是倒吸一口凉气,惊讶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呢?”
温子琦眸若光,稍加思忖后开口说道:“秦大人,你可记得四海客栈李掌柜对田司礼说过什么?”
被他突然这么一问,秦可卿一怔,稍加思索便开口说道:“原话记的不太清楚,但是好像是李掌柜做了一件事情,得到田司礼的赏识,给他纹银千两。”
温子琦嘴角微扬,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说道:“秦大人好记性,那你可还记得四海客栈暴毙的几人?”
此事秦可卿当然知道,因为当她就住在事发客房的正对面。但是对于温子琦为何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