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沉默半晌,脸色煞白地转身离去。
如果已经被人看破手脚,再硬着头皮比下去又有什么意义。还不如识趣地趁早退出,最起码不会遭到羞辱。
载月看着眼前的一幕,觉得十分有趣,似乎已经不再那么生气。
她惊叹于林尘犀利的功夫见地,三言两语就把挑战者吓退,充分体现了林尘渊博的武学知识。
感觉出了一口恶气,载月笑着说:“先生,这个家伙刚才那么嚣张,怎么转脸变得这么怂,连比划一下的勇气都没有,真是丢死人了。”
林尘纠正道:“能大方地承认失败需要更多勇气,说明此人有风度有,值得尊敬。比起那些耍赖不认输,还要嘴上讨便宜的人,不知道要强多少倍。”
载月不得不承认林尘说的有道理。
明明打不过还死也不认输的人,其实是亡命徒个性,只要不死就会死缠烂打到底,看似很勇敢,其实只是一个泼皮无赖,就像是《水浒传》中的牛二。
两人下了桥,在桥的旁边有一个老汉坐在石条凳上休息,嘴里叼着一根旱烟杆,翘着二郎腿,眯眼和道路对面坐着的另一个老汉高声聊天。
林尘再次拦住载月,让她原地站着,自己走过去,紧挨老汉坐在石条凳上。
老汉手里托着旱烟杆,边喷云吐雾,边打量着林尘。
林尘也直视着老汉,脸上依然保持笑容,友好地打招呼:“老爷子,多大年纪了?”
老汉龇牙一笑:“不大,但正活在坎上,今年七十三岁。”
老汉说的坎,来自坊间俗语: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
林尘笑着摇摇手:“此言差矣,据我看老爷子身子骨非常硬朗,小周天的内功心法已经小成,这个坎一定会过去,而且只要戒了烟,八十四岁的坎也能平稳过去。”
老汉瞅着林尘说:“客人难道是看相算命的?”
林尘答道:“我不会算命,但是看相还是懂一点。随着上了年纪,身体机能不可避免减退,但是只要任脉打通,可以将所需的能量快速传递补充,必将大。大减缓身体衰老速度。”
老汉笑了:“客人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林尘说:“练习内功主要在于藏,将真气藏于脏腑之间,不可轻易使用,否则损失的将会是元炁,根本无法修补。”
载
月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对话,自然的状态就像是拉家常,不知道林尘为什么会让她站的远远的,而不是跟着一起过去。
老汉叹口气:“客人说的真是金玉良言,老汉我受教了。客人不能白替我看相,但我又是个穷人,没有钱给客人,要不然请你抽一袋烟。”
他说着把旱烟杆在石凳边缘上磕了磕,将没有抽完的烟丝磕掉,又拿出一张纸擦了擦烟嘴。
老汉弹了一下烟杆上吊着的烟袋:“这可是自家种的上好烟叶炒制而成,不比那些成百上千块钱的烟草差。”
“好呀,那我就尝一尝。说实话,这还是我第一次抽旱烟。”
林尘没有犹豫直接接过旱烟杆,右手拇指和食指捏着细细的烟杆,放在嘴唇上。
老汉小心翼翼从烟袋里捏了一撮烟丝,冲着林尘展示了一下,塞进烟锅里。
“我的旱烟可能劲大,你吸烟要慢一点,小心呛着。”
老汉叮嘱一声,擦着火柴,凑近了烟锅。
林尘保持姿势不动,仿佛只是为了品尝旱烟的滋味。
火柴火苗突然向下直接烧到烟丝上,林尘依然纹丝不动,专心致志地盯着烟锅,似乎等着体
验旱烟的味道。
但是直到火柴快要燃到老汉手上,一锅烟丝还是没有点燃。
老汉扔掉火柴,惊讶地看着林尘。
林尘笑着把旱烟杆递给老汉说:“看来今天我的命不好,这么极品的烟丝竟然品尝不上。”
老汉默默地将烟袋卷在旱烟杆上,站起身背着手走向公路对面的老汉,两人一起摇头叹息着走远。
直到此时,载月才走过来,对林尘说:“我现在才咂摸出味道来,先生是不是刚才和那个老汉在比试内功?”
林尘点点头:“老汉的内功很精纯,只可惜年岁大了,元炁明显不足。”
他和老汉刚才在点烟的过程里较量了彼此内功心法,林尘的内功从烟杆传递到烟丝周围,并且封闭住烟草周围的空气,所以用火柴根本无法点燃。
老汉用自己的内功传递道火柴上,想要突破林尘内功封锁,但事与愿违,试了几次结果还是失败。
载月问:“先生刚才不让我过来,是不是怕内功伤了我?”
林尘指了指两个老头的背影,说:“当时这两个老汉坐在道路两侧,他们抽着烟其实是在相互作用发功,只要我们走过去,就走进了他
们两个布置的周天阵,可能会被他们的内功所困。”
载月叹口气,她真没有看出来。
林尘认为载月元炁太弱,在没有补足元炁的时候,如果练习内功反而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伤害。
所以林尘一直教载月外家功法,这就导致载月无法识别内功级别较高的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