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四海瞟了汪长老一眼:“我们处理公务,可以畅所欲言,但汪长老是不是太积极了?”
这句话轻描淡写,但谁都可以听出方四海的嘲讽和警告意味。
汪长老的脸涨的通红,他尴尬地解释道:“我是性子急了点,但我也是为了抛砖引玉,不想冷场……”
方四海不听他解释,眼睛看向穆长老:“会长,你认为呢?”
穆长老的脸也红了,他也很尴尬。
作为长老会的会长,他应该是长老会中的顶梁柱,但他确实很迷惑,根本不知道张晋楚的死因。
现在被方四海点名要求回答,他又不能不发言。
穆长老只好硬着头皮说:“我百思不得以解,张晋楚没有中毒症状,也没有皮肉伤,甚至连反抗的痕迹都没有看到……我真不知道他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方四海很失望,他又把目光移向麻雷。
麻雷忙放下茶杯,站起身:“穆长老说的是实话,属下愚钝也瞧不出死因是什么,但是我推测很有可能是中了巫蛊术,张晋楚才会有如此奇怪的死法。”
方四海示意麻雷坐下:“不要紧张,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麻雷坦诚答道:“一方面,我
曾经研究过巫蛊门派,知道他们擅长杀人于无形,另一方面,张晋楚为了对抗玉虚宫的袭击,曾和巫医门一个叫倾城的巫师有过合作意向。”
方四海眼睛闪过一丝亮光:“巫医门?倾城?这么说,支持张晋楚兵变的背后推手是巫医门了?”
麻雷迟疑着说:“张晋楚发动兵变是他一手策划,我并不知道太多内情,所以我也不敢肯定说是巫医门插手了蜀山派事物。”
方四海沉吟片刻,忽然问:“张晋楚的弟弟张晋飞在哪?”
麻雷的脑袋轰的一声像是炸开一样,他担心的事看来无可避免要发生了。
方四海这是准备要对张晋楚的人马进行大清洗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即使知道后果不妙,麻雷却无力反抗,只能听天由命。
他颤声回答:“张晋飞去盘点佟斌名下的地产了,不在晴雨峰。”
方四海又问:“梁输轮的侄子梁世林呢?”
麻雷腿都软了,勉强回答:“他原本负责城墙防守,不知为何,他临阵脱逃回到了梁家的属地。张晋飞本来要兴师问罪,后来还是我极力劝阻才没有对梁世林进行惩罚。”
回答完问题,他知道该轮上说自己
的事,战战兢兢低下头,等待方四海的处理决定。
方四海喝了口茶,扫视着在座的人,感觉火候差不多,可以公布自己的决定了。
他不紧不慢地说:“关于张晋楚兵变的事,仅限于我们内部高层讨论,但对外我们还是要承认张晋楚是蜀山派的前掌门,他的安葬也要按照掌门的标准执行。”
麻雷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方四海。
他万万没想到方四海会承认张晋楚是合法的掌门,那岂不是意味着他也不算是反叛者了吗?
长老会所有人也是出乎意料之外,一片哗然。
方四海没有制止他们的议论纷纷,似乎等着他们自己安静下来。
汪长老激动地站起身:“方长老,这样做怕是不合适吧?”
方四海平静地答道:“你说说看有什么不合适。”
汪长老指着麻雷说:“此例一开,无论什么小人只要想觊觎大位,都可以放心大胆地发动兵变,那蜀山派岂不是永无宁日?”
方四海问:“如果按汪长老的意思,我应该怎么办?”
汪长老咬牙切齿地说:“发动兵变者株连九族,才能震慑有非分之想的人。”
麻雷无声地叹息,低下头,
他此时识趣地闭嘴不做任何辩解,以免激起更多人向他发泄不满。
方四海看着汪长老,微笑着问:“按你的执行,是不是首先要对老夫下手,你要灭了我的九族?”
所有人忽然想起,方四海正是通过兵变才推翻了郁钦林,把佟斌扶上了掌门位置。
按照汪长老的规定,确实可以让方四海家破人亡。
汪长老吓的连忙摆手:“方长老,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怎么可能针对您……”
方四海脸上依然有浅浅的微笑:“如果不是针对我,是不是针对你自己?”
汪长老迷惑地问:“怎么是我?”
方四海脸色一沉:“张晋楚威逼大家投降,你是第一个响应的人,算是反叛者的帮凶,我是否可以灭你的满门?”
汪长老的脸色煞白,瘫坐回沙发。
方四海的目光严厉地巡视在座的人:“张晋楚发动兵变,你们不是都认可了吗,这样你们才有机会继续在长老会享受权力和财富,是否也可以按汪长老的规定统一执行?”
在座的每个人都不敢和方四海对视,心虚地低下头。
方四海缓和了口气:“现在你们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