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晋楚沿着走廊按“Z”字型折返行走,这也是启动陷阱后可以通行的唯一路线图。
他走到麻雷的办公室门口,轻轻扣门三次。
房门慢慢打开,麻雷看到是张晋楚,这才迅速打开房门,放他们进屋。
房间内的十七个人看到是张晋楚,纷纷站起身,兴奋的眼神充满了期待。
张晋楚微笑着环视众人,他基本上都认识这些人。
他们是蜀山派中低阶层中的骨干,苦活累活少不了他们,拼命又是冲在一线,但所得好处往往被上司独占。这些人心怀不满,迫切想要改变自己命运,是最容易被煽动起来的一群人。
麻雷轻声说:“不需要我介绍了吧,大哥应该可以相信他们。”
张晋楚满怀同情地说:“你们都是蜀山派最有能力的人,但也是郁郁不得志的人,因为你们不会阿谀奉承,没有资历和背景,这才总是被踩在脚下。”
众人都被深深触动,既欣慰能被理解,又有对自己的境况愤愤不平之色。
张晋楚指天发誓:“弟兄们冒着杀头的风险和我一起造反,事成之后,我绝不会辜负你们,要富得富,要贵得贵,我张某人如有违背
誓言,天诛地灭。”
麻雷在一旁不失时机地敲边鼓:“张护法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弟兄们也给张护法一个痛快话,到底干不干?”
众人热血沸腾,他们早就等着有改变命运的一天,于是一起挥拳低吼:“干!”
张晋飞和四个随扈把背包放在地上,将背包拉链拉开,露出里面的袖箭装置。
“诸位都用过这种袖箭,想必不陌生。使用时务必注意安全,箭头的毒液刺破皮肤后,只需三秒钟就会毙命。”
张晋楚要求每个人戴上头罩,在左臂上缠上蓝色缎带。
除了方便识别敌我双方外,这也是张晋楚的小心机。
毕竟这些人都和护法、长老认识,如果让他们本来面目和原来的上司碰面,他们会下意识畏手畏脚,下手时会犹豫不决。
但是戴上面罩,护法和长老就认不出他们,而这些刺客也没有心理负担,射杀目标会更果决。
眼看着十七个人做着战前准备,张晋楚却在惦念城墙外的粟斌,不知道梁世林是否能说服粟斌。
如果不能获得玉虚宫的支持,他即使拿下了佟斌,一样会遭到玉虚宫攻击,蜀山派还会覆灭,他的所有努
力到头来也只是一场空。
而此时,梁世林已经乘坐施工吊篮从城头来到地面。
他走向二十米外的粟斌,边走边大声宣布了汪长老的命令。
“我是蜀山派掌门亲兵队的梁世林队长,奉命向你通告,请一个人随我进城,不允许带一兵一卒,不允许携带任何武器。”
看他在逐渐靠近,粟斌的随扈立刻拔刀想要阻止梁世林靠近,但是被粟斌拦住了。
粟斌只是惊诧了几秒,脸上逐渐显露出微笑。
如果只是宣读上司命令,根本不用下城走过来当面说。
只能说明梁世林一定有不想别人知道的事要说,这才特意走过来。
粟斌断定,梁世林一定是准备要反水了,这倒是省了他很多事。
在佟斌逃走后五个小时,粟斌奉命才从远播镇出发赶赴蜀山。
之所以能和佟斌相差一个小时就来到晴雨峰,是因为佟斌搭乘的是直升机到扶威市,又直接乘坐宫主的私人飞机来到蜀山,花费的时间自然大大减少。
他在蜀山脚下的乌蒙岭见到了昨晚已经抵达那里的司明德等人。
司明德身材魁梧,头发乌黑浓密,脸色红润有光泽,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丝毫看不出他已经是年过花甲的老人。
这是他一生不近女色,练习童子功带来的最大功德。
因此司明德的武功至刚至阳,常常给对手泰山压顶的压力,他是现存这一批最早进入天阶境界的武者,也是玉虚宫现存的资历最老的人。
但是司明德不像月君雅,他没有什么架子,为人随和,不拘小节,爱兵如子,哪怕是普通门人弟子也可以亲热的互称兄弟。
他这样做并没有失去权威,反而赢得了很多人对他的尊敬和爱戴,司明德因此在玉虚宫有很强的影响力。
粟斌作为后生晚辈自然对司明德恭恭敬敬,不敢有丝毫怠慢。
刚一见面,粟斌就谦逊地主动表示,这次行动愿意听从司明德的指挥。
司明德坐在树林里的石头上,用树枝敲打着自己的鞋底,大笑着摇头。
“粟法师少年得志,深得宫主信赖,你又是最了解蜀山派的人,更适合指挥作战,老夫此来是助战,愿意听粟法师的将令。”
粟斌有点着急,他不是假意谦虚,是真心所想。
司明德无论是职务还是资历,都是玉虚宫当之无愧的二号人物,司明德的人马忠诚度极高,哪
里是他能指挥得动的?
他马上作揖道:“我久闻威仪师的大名,只恨没有福气能追随左右领教您的风采,这一次务必给我这个机会,让晚辈所思所想能得偿所愿。”
司明德看出粟斌诚惶诚恐不是装的,他收起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