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斌搭乘的飞机已经降落在了蜀山机场。
当飞机着陆的一瞬间,佟斌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落下。
他一直害怕在戈壁仓皇出逃的时候,被玉虚宫拦截或追杀。
因此他坐车时总是不停地催促司机加快,再加快,简直就要把司机逼疯。
现在终于回到了蜀山,总算是安全了。
下了飞机,迎接他的是蜀山派铁护法的侍卫长大勇,还有十一辆越野车。
佟斌坐上中间的一辆汽车,看着前后十辆汽车簇拥保护着他,他的胆气一下子又变的十足。
车队浩浩荡荡离开机场,路上很多行人驻足观看,清一色的霸道汽车确实非常豪气霸道。
佟斌威严地坐在汽车后排座椅,看着窗外一片祥和的气氛,他暗自庆幸,事实发展并不像是方四海警告的那么严重嘛。
想起昨夜和方四海发生的争吵,佟斌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在穿过峡谷,在戈壁坐车狂奔的时候,佟斌第一个打电话联系的人就是方四海。
即使方四海已经从蜀山派退休,从江湖中归隐,但无论方四海和佟斌的私人感情,还是方四海在蜀山派的声望,佟斌都愿意先找方四海想
办法。
方四海本来已经睡下了,闻听佟斌叙述大吃一惊,他连声说“祸事了,祸事要来了”翻身下床,急得在卧室里光着脚来回踱步。
佟斌本来就心慌,听方四海如此说,更是紧张地心脏狂跳不已。
方四海抓起茶几上喝剩的茶水一口气喝完,这才着急地问:“现在你在哪?”
佟斌以为方四海是担心他的安全,答道:“我已经出城,大概已经离开一百公里远了,玉虚宫很难追的上我,请方长老放心。”
方四海几乎是大声叫起来:“快点给我回去!回远播镇去,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佟斌懵圈了,他也几乎要叫出来:“回去?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难道你是想让我去送死吗?”
方四海发觉自己刚才太着急,说话的态度有点过分了。
好歹佟斌已经是蜀山派的掌门人,自己的语气有点以下犯上,这属于大不敬的罪。
他深呼吸一口气,平静了一下情绪,坐下来烧水准备泡茶,今晚恐怕是睡不成了。
他斟词酌句地分析道:“玉虚宫不会把你怎么样,要命先生在那里可以确保你平安无事。只要把话说开,趁着矛盾没有
完全爆发,万事都好商量,你要是走,这件事就无法收场了。”
佟斌不高兴地说:“我并不怕死,玉虚宫是拿我要挟蜀山派,我留下来就成了人质。还不如我离开,找一个人再和玉虚宫谈判,岂不是更稳妥?”
方四海劝解道:“玉虚宫是大门派,他们不会当着那么多前来观看比武的门派对你下手,你还是应该和玉虚宫的人开诚布公地谈判……”
佟斌断然回绝:“我是掌门人,我已经下决心走了,再回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我给你打电话,是要让你拿出解决后续问题的办法,不是劝我回去,让我一个人扛事。”
方四海被佟斌教训有点冒火,他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佟斌还想用掌门人的权力来压他,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说话的语气再次强硬起来,训斥道:“作为掌门,你非常不负责任,首先考虑的是解决问题而不是逃避问题,更不应该一走了之,把擦屁股的事都推给别人。”
佟斌这时候惶惶不可终日,哪里肯听他的唠叨说教。
他不客气地说:“看来方长老身份太高,我是指望不上你的帮助了,那就好好过你的日
子吧,但是你要记着,你的一切都是蜀山派给的,蜀山派不在了,你什么也别想再得到。”
不等方四海再说,他毫不犹豫地挂掉了手机。
佟斌心里只想着距离玉虚宫的人越远越好,他耽误不起时间,一心想着回到总舵才最安全。
他马上给铁护法和汪长老打电话,撒谎说玉虚宫突然要阴谋扣押他,因此他连夜要撤回总舵,让他们加强总舵戒备,派侍卫到机场保护他返回晴雨峰。
布置完所有安排,戈壁里的沙尘暴已经形成,大风吹的越野车不断晃动,迫使汽车只能减速慢行。
从那一刻开始佟斌就没有敢合眼,他怕的要命,真担心自己会死在这贫瘠荒芜的戈壁中。
好在提心吊胆的日子总算过去,他又回到了如天堂般南方,看上去温润又安全。
汽车离开机场,沿着快速路向晴雨峰疾驰。
佟斌看了看腕表,已经是上午八点十五分。
再过一个小时,他就可以躲进晴雨峰。
对于他来说,那才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
车队途径金谷镇路段,车速逐渐慢了下来。
佟斌现在如惊弓之鸟,马上警觉地询问前方出了什么事。
坐在前排的是铁护法的侍卫长大勇,他解释说,
蜀山派今天要征收大批粮食上山,附近乡镇都在调拨车辆,金谷镇是交通要道,各个地方送货的汽车同时涌过来,才会出现难得一见的拥堵。
“铁护法真是个笨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佟斌低声骂了